同时,用句粗俗的话来说;埃米莉已是“囊中之物”了!
她已清楚表明她欢迎朱利叶斯的求爱,何况朱“利叶斯知道,自己跟随她到切尔特南来的事实会使自己的意图变得非常清楚。
一想到埃比尼泽,克拉特巴克当他的岳父,就使他感到恶心,何况埃米莉除了比他大十二岁外,那副尊容也极不讨人欢喜,以致只要一想到跟她结婚,心里就觉得作呕。
然而他的债主们虎视眈眈,等着向他扑来,尽管他过去这一年从堂兄那儿得到一大笔钱,却依然债台高筑,欠债几乎接近天文数字。
他既不可能继续过他目前这样的日子,也不可能放弃他所熟悉的唯一生活方式。
一旦埃米莉成了他的妻子,就有大量的钱可供他花在数百名“美人”身上,她们自然会非常乐意让他忘却自己是个已婚的男人。
不过,朱利叶斯又狡猾地想,如果情况真是“一便士的丑陋,二便士的漂亮”,他还会犹豫不决吗?
在他心里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那就是:如果林德家族,特别是伯爵本人,接受了他对妻子的挑选,那在各个方面都会好办得多。
如果是巴罗菲尔德夫人,就丝毫不会有什么困难;但他能极其生动地想象得到,林德家族对可怜的埃米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后来吉塞尔达站起来说,她要在晚餐前回.房去休息一下,朱利叶斯也就站了起来。
他已打定主意。
“我始终是个赌徒,”他心里想。
他向吉塞尔达道别时,跟她握手的时间稍稍长了一点,还以一种感情显得非常真挚的口气说,他要一小时一小时地数着等到明天早上十点钟。
“你太好了,先生,”吉塞尔达边说边行了个屈膝礼。
朱利叶斯过分殷勤地捧起她的手,送到嘴边吻了一下。
吉塞尔达离开他,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另一间大客房走去,那间客房已由金登夫人拨给她专用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楼梯的栏杆上窥见前门已在朱利叶斯离去后关上了,就急急忙忙跑回伯爵的卧室。
吉塞尔达性急地跑了进去,不顾亨利·萨默科特在向伯爵道别,就朝伯爵伸出双手。
“刚才我做的……行吗?”她问,“我做的是不是你想要我做的?你认为他相信了吗?”
“你于得好极了!”伯爵平静地说。
第四章
“晚安,巴罗菲尔德夫人。”
“晚安,林德先生。今晚你陪着我,真太感谢啦。”
“我感到非常荣幸,”朱利叶斯回答说,“我只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很明显,他特别强调最后几个字,边说边把吉塞尔达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握得非常紧。
吉塞尔达正考虑该如何回答,朱利叶斯又小声说了下去:
“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倾诉,我确实希望今晚会有机会。”
吉塞尔达惊恐地回头看了看站在他们后面门厅里的男管家和男仆,同时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完全没必要说话作解释——朱利叶斯知道她在想什么。
“请允许我明天,”朱利叶斯说,“十点钟来找你,带你去水泵房。”
他低头吻她的手,吉塞尔达透过所戴的薄簿的饰带连指手套,可以感觉到他嘴唇热烘烘地贴在她手上。
可说费了相当的劲,吉塞尔达才强迫自己低低地说出一句:
“再一次谢谢你……现在我必须……走了。”
她设法油出自己的手,快步走上台阶,进了门厅。
虽然她没回头看,但仍感觉得到朱利叶斯在站着看她,只有等到她上了一半楼梯,听见前门关严实了的时候,她才感到摆脱了他。
为了压制住那股想擦擦自己手上他嘴唇吻过的地方的冲动,她在楼梯上走得更快,走了楼梯平台,直到走到伯爵的卧室外才停了下来。
“或许他睡着了,”她想。
但伯爵在她离开前一再坚持,一定要她在朱利叶斯带她去跳舞回来以后再去见他。
吉塞尔达轻手轻脚转了转门把手,把门打开。她看到四柱大床旁几支蜡烛亮堂堂的,伯爵正靠在床上,显然根本没睡着。
她走近房内,随手关上门,伯爵在她走向自己的半途中,就开口说:
“你回来得太迟了!”
他的话里有一种责备的语气,吉塞尔达还没走拢就急着回答:
“真对不起,不可能早一点脱身。”
“你是说——不可能?””
“要看的东西……太多,而且……伯克利上校把我介绍给了很多人。”
“他为什么那样做?”
“我想他是出于好心,他的意思也是要给每一个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认为我实际上是他的一个亲戚。”
吉塞尔达走到床边,站在那儿望着伯爵。
她这时看起来样子非常可爱,就象伯爵在她出发前所认为的那样。
她穿着一件浅色粉红薄纱裙袍,镶边四周用细小的扇形花边带装饰着,袖子和大背心也装饰有这种花边饰带。
脖子上戴着一条海蓝宝石的小项练,似乎与她那湛蓝的眼睛交相辉映。
“给我谈谈所发生的一切,谈谈你对舞厅的看法,”伯爵说。
“舞厅似乎非常吸引人,”吉塞尔达回答说,“不过大家都在谈新建的舞厅,褒新贬旧。”
神秘的女仆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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