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喃喃低诵。
咦?!
他吟这两句诗干嘛?
看来他不只被女人的头发搞到快抓狂,更被江采莲这个女人搞得精神错乱……
***
“姐、姐,快起床啊!姐——”
“唔……别吵,让我再多睡一会儿,我的头痛死了……”采莲翻了个身,抓起棉被蒙住头继续睡。
捧荷扯下棉被,在她耳旁大叫:“快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啦!”
采莲霍地睁开眼坐起身,“什么?啊……我的头……”她捧住有如万根针在扎的头。
“莲儿,我熬了醒酒汤给你喝,来,快趁热喝了吧!”江母端了碗热汤走过来,坐到床沿。
采莲一口仰尽醒酒汤,但头依旧痛得不得了,像要炸开似的。
“你呀!一个姑娘家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成何体统?”江母难得端起母亲的架子责备道。
“娘,我现在要去开店,等我回来后你再教训我吧!”采莲痛苦的扶着头下床。
“你不用赶着去开店了,我已经通知阿坤他们今天不用来,放假一天,你平时也够累的,就休息一天吧!”呵呵呵——她真是个体贴女儿的好母亲,不是吗?她可以得到今年的模范母亲奖啦!
“这怎么可以!啊啊……我的头……”她抱着头蹲下来,刚喝下的醒酒汤似在胃里翻涌。
捧荷蹲到她身旁,托着脸颊看她,“你看起来好像快死了,好可怜喔!”
采莲给了口没遮拦的妹妹一记白眼,“我……想吐……”说着,作势要吐到她身上。
捧荷哇哇大叫的跳起来,被采莲追着满屋子跑,“娘,救我啊!”
“站住!我非给你这个臭丫头一个教训不可,恶……恶……”采莲故意大声呕着吓唬她。
“娘啊!快来救我!”
童心未泯的江母非但没有阻止女儿,反而笑着加入她们,“我也要玩!”
她一把抱住采莲。
“娘,你别闹了!我被你抱得快喘不过气来啦!快放手,我快……呕——”吐了……
一阵恶心的酸腐气味飘散开来,房内的空气霎时冻结,母女三人一阵静默。
须臾,捧荷放声尖叫:
“姐,你怎么吐在娘身上呀?”
正确的说,不是吐在身上,而是吐在……脸上,看来她昨晚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完毕。
唉——
可惜了这些鲍鱼、鱼翅、燕窝,竟然全给吐出来了,真是浪费呀!
早知道她就不喝酒了,那她就不会把这些昂贵的食物吐出来。采莲的一颗心隐隐揪疼。
“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你擦干净。”她随手抓起一条布巾,就往被吐得满脸的江母脸上擦去。
“姐!”
捧荷尖锐的嗓子再度响起,“你手上那条抹布是你用来擦尿壶的啊!”
采莲愣了愣,看看手中又脏、又臭、又湿的抹布,再看向江母,怯怯的唤道:
“娘……”
江母毫无反应,整个人已僵成一尊化石。
“娘,您别生气嘛!”
她用手指戳了戳母亲。
她这一戳,江母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
“娘小心!”采莲连忙接住不知何时昏厥过去的母亲。
“娘晕倒啦!谁快来救救她!臭死了!完蛋啦!哇哇——”捧荷像疯婆子一样鸡猫子鬼叫。
采莲头痛欲裂,忍不住仰天狂啸,“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抓你去撞墙!”
这声怒吼几乎把屋顶掀了。
哗——
母老虎发威啦!
捧荷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鬼吼鬼叫。
“快帮我把娘抬到床上去。”
采莲命令道。
“不要,好恶心喔!都是你吐出来的东西。”捧荷跳得老远,捏着鼻子嫌恶的挥挥手。
“快过来!”
采莲的眼睛快喷火了。
“好啦!那么凶干嘛?”
慑于她的“淫威”,捧荷只好走过来,伸长手臂抬起不省人事的母亲。
她憋着气与姐姐合力将母亲抬上床,嘴里絮絮叨叨的念道:“又不是我吐的,为什么要我帮忙抬……哎哟!好臭,恶心死了,幸好不是吐在我身上。”
“捧荷!”采莲突然睁大眼指着妹妹的脸,—脸的惊惧,“你你你……”
“怎样啦?”捧荷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涂着鲜红胭脂的唇嘟得半天高。
“你……你脸上的妆裂开了。”真恐怖,吓死人了!
她一听,连忙捂住脸,又哭又叫的冲出去,“我最讨厌姐姐了啦!呜呜……”
鬼哭神号般的叫声回荡在房内,久久不散。
“吵死人了。”采莲掏了掏耳朵,忍着头痛清理母亲身上的秽物。
***
采莲用布将昨天借来的头饰包好,她原想托人送去金嫁山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前去,以免有任何闪失。
来到金嫁山庄大门,下人开门让她入内,她跟着领路的婢女走进内苑。
穿过回廊,绕过庭院,采莲一路走来见识到金嫁山庄的宏伟壮阔,这才知道金嫁山庄比传说中的更大,不但拥有数座庭台楼阁,还有一个杨柳垂青的大池塘。
她暗忖,金嫁山庄肯定比她家大上一百倍有余,说不定她家连这里的一间茅厕都比不上哩!
相公的元宝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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