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风伸手将裙角拽出来,身子同时往旁边挪开一些,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慕秋不以为然地道:“我们需要这样避讳吗?晚上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睡在我旁边的吗?”
“请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我是为了保护你。”
他勾起唇角。“那是不争的事实。”
她想了想,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但又实在不甘心,索性冲着他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就这个问题跟他继续争辩。
她的反应让沈慕秋眼里的笑意更浓,越和她相处,他越觉得她可爱,也越喜欢逗弄她。
“李姑娘。”
“嗯?”
“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小风直接道:“如果真的很冒昧的话,你就不要问了。”
沈慕秋怔了下,这才微笑道:“那只玉环是订亲信物吗?”他指了指她挂在腰上的那对玲珑玉环。
她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眼玉环,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信物,一般是会作为定情信物,但当年之所以将凤环留给沈家,是因为这是我爹最珍贵的东西,为了表示尊重和诚意。”
“所以,你很希望早一点儿收回来。”沈慕秋明白了。
“是呀,凤环和凰环本来就是一对,早该收回来了。我爹以为还完沈家的钱之后会被还回来,只是他太一厢情愿了,又不肯开口主动跟沈家要,一直跟我说沈家留着当信物也没什么不好。”
沈慕秋忍不住摇头。
李小风也跟着摇头,叹道:“照我的意思啊,直接跟沈家人说明白就好了嘛,东西收回来,他们有事,我们李家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现在事情圆满解决了,我也不用担心将来凤环不是佩戴在我丈夫身上了。”
闻言,他马上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紧瞅着她。
“你看什么?”她感到莫名其妙。
“这种话,你这么直接说出口,都不会害臊吗?”
“为什么要害臊?我说错什么了吗?”李小风不明所以。
沈慕秋受不了的揉了下额角,照理来说,就连男子说这种话都无法这么大剌剌了,就算她不是一般的姑娘,也该懂得矜持一下……不对!如今他该在意的不是她害不害羞,而是……
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起身。“我有话对你说。”又对侍从吩咐道:“你们不许跟来。”随即拉着她往后殿而去。
李小风并没有挣脱,只是有些不明白。
直到来到一个偏僻又避雨的角落,他才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沈慕秋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在昏暗中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我不是沈公子?”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未将他视为沈家的一分子。
李小风不答反问,“你是吗?”
他莫名松了口气,释然一笑。“我不是。”
“那你是谁?”
“沈慕秋。”
“沈?”
“沈。”
“原来如此啊,还是沈大公子嘛。”
“是啊。”
只是此沈非彼沈。
沈慕秋松开了她的手,右手中的折扇无意识地轻敲着左手心。“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沈公子的?”
“其实,”李小风笑了一下。“从知道你开出的酬银是一年五万两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
他微微扬眉,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威远镖局虽然在江湖上薄有名声,但是有名声的也是我爹,你在明知道我爹不在的情况下,仍然执意希望我能接下这趟镖,实在不合常理。”
“所以呢?”
“所以我心存怀疑,但也想不明白。”
“可是后来你想明白了?”
“嗯,因为不巧,我认识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
沈慕秋这才懂了。“所以我的说辞一开始就被你识破了。”
“不过我没想到他喜欢的竟然是柳如丝。”
沈慕秋看她笑得乐不可支,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但是这个问题他却无法多问,他想,她大概也不会告诉他。
“我不管你和沈家人是什么关系,既然有人让你来找我保这趟镖,而我又收了你的银子,我就会尽到责任。”
他满意的笑了,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多问什么,只做应该做的事,啧啧,果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姑娘。
隔天,雨依旧在下,而且下得很大,风也很狂,道路泥泞不堪,一行人中途甚至还碰上泥石流阻断道路,不得不转道而行。
因此直到未时末、申时初,沈慕秋等人才赶到一个距离先前他们所在破庙大约百里外的小镇,找到了家客栈投宿,为了不受干扰,他们直接包下客栈二楼所有的房间。
安置下来后,沈慕秋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回房间洗澡,安泰自然是跟着去伺候了。
本来想先吃东西的李小风,也只好跟着上楼,不过,她有让伙计先给她拿两个馒头。
“沈大公子,你这样真的不觉得过分吗?”李小风靠在桌边,背对着屏风,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问。
屏风后,安泰正在帮浴桶里的少爷搓澡。
其实安泰对自家少爷连沐浴时都要让李姑娘在侧也不太理解,明明这种时候让侍卫来守着会更好。
被氤氲水气缭绕包围的沈慕秋,舒服地靠着桶壁,漫不经心地道:“你可是收了我银子的,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窃香郎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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