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杜斐儿沉不住气了,“你说是不说?”
“我……”卓振刚像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梗塞住似的,发不出第二个音节。
“我来说吧。”
那是一个相当冷漠低沉的男音。
杜斐儿循声望去,在敞开的门口处,一个酷得惊人的陌生男子,一派从容优雅的倚在门框上,不过短暂的一照面,却教她险些被他身上散透出来的寒气冻伤。
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冰块先生啊?
“你是谁?”
冰块先生微微扯动唇角,那是一个带着几许讥讽却了无笑意的笑容。
“商仲凌。”
他傲慢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众人皆知的名人,一报出姓名,便代表了他的身分。
杜斐儿无由的觉得他刺眼的令人难以忍受,转过头去,不想理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视线重新回到卓振刚身上。
“老爸,什么时候你的办公室可以任人来去,不必通报了?”
卓振刚笑得尴尬,“呃,他……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有没有搞错?
杜斐儿勉为其难的再看一眼冰块先生,什么自己人嘛,她怎么不记得家族里有这号人物,难道——
“老爸!”杜斐儿惊喘,“他难道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怪不得你不肯把事业交给大哥,原来——”
“你说到哪里去了!”卓振刚大声喝止她的胡言乱语。
他真是被这小鬼灵精打败了,居然有如此荒谬的想法,简直严重侮辱了他的人格,他可是爱家、爱老婆、爱女儿的新好男人耶!
“你别妄加臆测,好好听爸爸说——”
“好,你说。”
杜斐儿答应得那么干脆,令卓振刚不由得一怔,反倒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呃,他……”
“还是由我来说吧。”商仲凌好不容易趁隙再开尊口。
“轮不到你来插嘴。”杜斐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讶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手捧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好不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那副舒适自在的模样,直看得人热血沸腾。
这可恶的家伙!杜斐儿咬牙切齿的暗咒,根本是存心来搅局的嘛!
而商仲凌仿佛故意要和她作对,竟又说出一番风凉话刺激她,“这么美丽的小姐不应该这么爱生气,瞧你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是太不可爱了。”
“不要你管!”杜斐儿俏脸紧绷,这个死冰块,居然教训她,他到底以为他是谁啊?“你没有对我说这种话,我老爸人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错了,”商仲凌瞥了一眼一旁并不打算介入他们这场战争的卓振刚,冷峻的脸庞勾勒出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现在或许我不够资格,但以后……却难说了。”
“什么意思?”杜斐儿反射性的提出质问。
商仲凌深邃的眼眸诡异莫测,“意思是……”
“对不起,我——”卓振刚突兀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慌乱急促,“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们……你们慢慢谈。”
说着,竟仿佛身后有野狗在迫似的,速度快得宛若一阵旋风般的仓皇离去。
“老爸!”杜斐儿简直不敢相信她老爸居然留下她一个人和这个死冰块在一起,他失常的态度不由得使她心中疑云丛生。
而卓振刚迫不及待离去的样子,看在商仲凌眼中,不禁感到莞尔。
没想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企业家,原采也有如此胆怯的一面。
瞟了一下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杜斐儿,商仲凌不觉陷入深思,看来,他似乎错估了这坏脾气小妞的身价了。
当杜斐儿回过神来,一眼瞧见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的商仲凌,真可说是一肚子火直往上冒。
她怒气冲冲的逼近他,“你和我老爸是不是背着我狼狈为奸?为什么我老爸会变得这么奇怪?而你,最奇怪的是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死冰块?”
死冰块?!商仲凌一愕,继之泛起一丝笑意,这个称呼倒有趣的很。
“注意你的措词,”他乍现的笑脸令人毛骨悚然,“我这个死冰块,很快的,将成为你的丈夫。”
他最后一句话对杜斐儿来说,就好像一颗炸弹突然在她面前引爆,令她脸色煞白、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勉强挤出声音来——
“你……你疯了。”
* * *
“哇……”
杜斐儿的哭声宏亮的惊天动地,眼泪像涌之不竭的山泉般直泻不停,一双灵动的大眼在历经两个小时的泻洪之后,已肿胀得宛如两颗大核桃,倒是她的声带竟丝毫未受影响。
而她美丽、温婉、恬静、优雅的母亲沈盈君,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伤透了心的女儿拥在怀中,不断为她递上面纸拭泪。
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懂得安慰女儿,而是她这个女儿从小就与众不同,愈是安慰她、劝导她,她哭得愈起劲,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待,等她大小姐把心中的伤心事哭完、体内的水份哭干,之后再来详谈,否则后果可能是被她可媲美汪洋大海的泪水给淹没。
终于,在沈盈君差点被杜斐儿的哭声催眠之际,杜大小姐终于由号啕大哭转为呜咽啜泣,再到无声抽噎,总算是让她止住了泪水。
“好了,熊熊乖,”沈盈君唤着她小名,爱怜的注视着眼睛红肿,小鼻子也红通通的女儿,“快告诉妈,是什么惹你这么伤心?”
超级麻烦精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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