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进入结论好了。想要挽回这段感情,你不可以继续一成不变,一味地妥协、迁就对方,你必须开始学着玩点小手段。”他将饭团放回盒子里。
乔时宜吃完饭团,动嘴唇用舌头清理黏在牙边的饭粒。“我懂了。我只要在想要的时候说不要,不想要的时候说要,就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差错了?”
杨魄怀疑她是否真的了解。“明天你们一起吃完饭后,他提议接下来去他住的地方,你去不去?”
她眼睛一亮,头马上往下点,但想到必须心是口非,急忙歪着头,“不……”拒绝得非常不坚定。
“到底想不想去?”
她眼底流露出盼望的波光,点头如捣蒜。
“不准去!”她真是病入膏肓了。“基本上他也不可能邀你去。听好,明天别说太多话,也别问任何事,把他当成普通朋友,试着找回你们初识时的感觉。”
“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她从未想过如此。“那明天我不能抢着帮他付钱,本来买好的礼物也不能送他了?”
“你在交往的过程中,从来没被骗过钱?”
“是没有。”只是对方的经济能力多和她相当,她常主动请客,也常送对方礼物,而这也是她到现在攒不到几个钱的主要原因。
“那真是奇迹。”
“那是因为我喜欢上的都是好人,和你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他的想法太拐弯抹角、太扭曲人心了。不过,至少他有心帮她……
“呃,其实我也不晓得你是怎样的人啦。对了,你现在有几个女朋友?你过去最高纪录曾经同时脚踏几条船?”
他拿起便当盒的盖子盖上,“谢谢你大约加了半瓶醋的寿司。”站起身走开。
她抱着便当盒跟在他后面,“别这样嘛,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多少也透露一点秘密给我嘛。我们现在是朋……”她咬到舌头。
他拉开大门,“请。”送客。
“再见。”
她毫不拖拉地往外走,反正她对他的事并非真的那么有兴趣。
* * *
林建良气喘吁吁地落坐她面前,乔时宜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一个多小时,服务员多次白眼看她,早就懒得过来询问她是否可以点餐了。
“抱歉,迟到这么久……”
她赶忙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多日不见,他还是一样,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头发不论怎么梳理,左边耳畔总有一撮发丝不听话地乱翘;身上穿的,仍是他号称大学毕业时在大卖场买的靛蓝色西服——她喜欢的就是他给人的安心感。
林建良镜片后的两眼不太敢正视她。“因为……”
“没关系,我说过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啊,你别误会,我当然不可能等到店打烊,顶多一个小时,不,两三个小时吧……”唉,她明明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迟到的。“总之,你别放在心上。”
服务生来到两人桌边,林建良点了一杯咖啡。
乔时宜翻开菜单的动作停住,脸上的微笑也一僵。
“你不吃点什么吗?”
“我吃过了。你点你想吃的,别在意我。”
“我……”她将菜单还给服务生,“我也吃过了。我们本来就没约好一起吃饭的嘛。”摸着饿扁的腹部,也只点了一杯咖啡。
接着,两人皆低头不语。
乔时宜抬睫瞄男友多次,许多问题在心底徘徊,却不能问出口。
为什么这一个半月来,他已经爽约三次?
为什么最近打电话总是找不到他?而他打来的次数,少得连算都不用算;难得打来,说不到几句,又匆匆挂断。
最想问的是——他还喜欢她吗?
如果在以往,她早抓着对方非问出个答案不可,但得到回答后,又暗恼自己何必多问多伤心。这次为免重蹈覆辙,杨魄的嘱咐,她默背不下上万次。
饮料送来眼前,她连续舀了数匙糖加入热咖啡。
“你一点也没变。”林建良看着她加糖后几乎溢出的咖啡。
“对啊,我是吃不了苦的女人,真差劲,哈哈厂他在暗示他变了?
真是,她为什么要骂自己差劲呢?
算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她相信——保持距离,也是拉近彼此距离的方式之一。
他不语,她也跟着沉默;看着他由些微的局促不安,到平静下来,再到手上端着饮料,却兀自看着窗外发起呆……
她注意到他手上杯身缓缓倾斜,里头的热咖啡就要倒在他大腿上……
“建良……”
“嗯?啊!”回过神的他一个不小心,打翻近乎三分之一的热咖啡,忙将咖啡杯往桌上搁。
他哀喊不是因为皮肉的烫痛,而是可能就此毁了的长裤。
拿了几张餐巾纸擦拭长裤上的咖啡渍,靛色裤上的褐色痕迹却愈来愈明显,他将揉皱的餐巾纸扔在桌上,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抬眼看到乔时宜手上拿着湿纸巾,却对着他愣住不动。
按道理,她应该在第一时间便跑过来他这方,比他还担忧地为他擦拭污渍……
乔时宜在他纳闷的视线下回神。“你要……湿纸巾吗?”
“我要。”他伸出手拿过,撕开包装后,抬头对她补了一句:“谢谢。”
然而湿纸巾仍无法完全去除污渍。
“哎,我还是去洗手间一下!”离座前,他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天生不对盘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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