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第20章

  人的心如果真能按照自己的掌控,这世界就不会有可歌可泣的爱情。他情不自禁的爱上她,越是靠近越是难以自拔,他的贪心像是行走沙漠的旅客遇上了水源,忍不住要求更多、更多,还要更多,逼迫她给予相同的回应。
  指间一转,邢千夜抓着发丝轻轻搔着她白皙的颈侧,惹来她的挥手抗议。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好爱情萌芽的时机,现在这株小小幼苗已从阴暗潮湿的暗处破壤而出,它新生的枝芽、青嫩的绿叶无不呼唤他的温柔与看顾,它向下发展的须根更是盘根错节着他的心脏,他迟疑、他犹豫,爱情并不在他的计画里,现在它只是株小小情苗,除去它有如反掌之易;但他明白,此刻不管要或不要,都会留下爱情的痕迹,只因他是真的爱上这朵小小花。
  “小祈祈……”即使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要说。“我不想伤害你。”
  那夜,黑眸幽深沉郁,带着难解的目光,反复徘徊在柔美的容颜上,许久许久都没有移开。
  ※※※※※※
  寒冷的冬意随着时节递嬗缓缓退去,温柔的春娘托着黄莺宛转清脆的歌声捎来阵阵暖意,春暖花开,世间的一切全因春天的到来而换上崭新的衣裳;而暖暖春日底下的爱情,正悄悄上演着。
  这日,趁着假期闲闲无事的两人相约来到玫瑰花田,想趁着春天来到天气好,试试玫瑰的新品种。
  秦韵祈专心的铲着土,却越铲越发毛,邢千夜这家伙是要盯着她看盯到什么时候?她摸摸脸,怀疑是不是沾上什么怪东西。
  “喂!你再继续浇水,花苗都要烂了。”她瞪了他一眼,把铲子叉进土里。
  邢千夜闻言,稍稍回了神,水管挪了个方向,继续淹没其他地方。
  秦韵祈看了他的反应,暗暗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们来到玫瑰花田,他就一直是这副德行,失魂落魄的直盯着她,一瞬也不瞬。
  不,严格来说,不只是今天,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反正是好多天以前,邢千夜就已经是这样子,一双黑眸老是瞅着她不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他怎么了,他却一个字也不肯说,一张嘴宛如紧闭的蚌壳,半点口风也不漏。这种情形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有事,不说也没关系,她自己可以找答案。
  见邢千夜依然故我的发呆,秦韵祈站起身子朝他走去,抽掉他手中的水管,他依旧动也不动,黑眸锁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子像是隐忍着什么绷紧着,蓄满了力量,抬头正想询问的秦韵祈却被他一把抱个满怀,手中的水管因突如其来的力道飞了出去,喷洒而来的水花溅了他们满身。
  秦韵祈有些吃惊,讶异连日来邢千夜奇怪的举止,她可以感受到此时埋在她颈间的鼻息,沉重而热烫。他到底怎么了?纤细的小手环抱住他,拍拍他厚实的背,秦韵祈略皱着眉头,心头纳闷,这臭花瓶平日就话最多了,怎么遇事的时候却一个字也不吐呢?
  结果,她还没去找答案,答案就自己来找她了。
  隔了几天,邢千夜邀请她参加邢家三年举办一次的春宴。这春宴是各大企业的精英聚集的场所,美其名是犒赏,实则是大家趁此机会打听对方底细,交换情报,这样精心设计的宴会,不是受邀的特定人物是没办法踏入的。
  秦韵祈呆愣片刻,然后摇着头,小脸爬满惊慌。他说的可是那大名鼎鼎的春宴?所有政商名流都会出席的春宴?别开玩笑了,她只是个寻常老百姓,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我……”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眼前的黑眸所震慑。
  “陪我。”邢千夜只手撑着她的下巴,略弯低身子与她平视。
  他的表情一扫平日的慵懒,深刻俊美的五官透出严正肃穆的味道,黑眸剔亮闪烁,秦韵祈无法拒绝,因为她从没见过邢千夜露出这样坚定的表情,那像是第一次学会飞翔的苍鹰,展翅翔飞在晴空下的快意;又像是初次站上高峰之颠的狮王,迫不及待的对这世界分享它的荣耀。
  秦韵祈圆润的水眸对着邢千夜,没有考虑太久就朝他点点头,只因为在他幽深难解的目光里,她察觉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害怕。
  他在害怕吗?他在怕些什么?这会是他近日行为反常的主因?他的眸光坚定中还带着折服她的温柔,直觉告诉她,在这场宴会里她会找到想要的答案。
  ※※※※※※
  她的腿要断了、她的腿真的要断了。秦韵祈好后悔,早知道她就乖乖当她的家教,不要随便乱跑。
  她身穿月牙白连身礼服,足蹬三吋高跟鞋,从没穿高跟鞋这么久的她,怀疑自己的小腿会在下一秒就炸开。她偷偷瞪着身旁高大的男人,邢千夜满脸迷人笑意,俊美尔雅,一整晚下来神采飞扬,不见疲态,对于上前搭理的人,总能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的打发掉。报复似的,她将身体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
  “累了吗?我们去休息。”感受到她的疲惫,邢千夜轻搂着她的腰,扶着她往前走。
  他们来到布置典雅的休息室,里头没有太多华丽的摆设,偏淡色系的基调令人神宁心安,但秦韵祈无暇仔细观察,一找到床便跳上去,慰劳她酸疼的两条腿。
  邢千夜蹲在她面前,替她脱掉高跟鞋,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白皙的小腿肚,轻柔的按摩为她纾解紧绷的肌肉,而她光滑的脚丫子则放在他的膝上。
  秦韵祈瞧他垂着眼替自己按摩,不由得心头一暖。唉,这臭花瓶到底有哪点吸引她,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她只知道,自从教堂那一吻,她就彻底的认了,完全放弃挣扎。印象中老妈还在世的时候,也常说自己胡里胡涂的嫁给了老爸,然后又胡涂胡涂的有了她,或许,在爱情面前,任何的喜欢都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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