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的心跳差点停止,想不到圣上会注意到如此枝微末节,难道他看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关连?感应到对方刺探自己的目光,谦谦不得不强装冷静地说:“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圣上可是已知犯人的目的?”
“这正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望着那双一切都看透的聪慧目光,谦谦觉得面具似乎从自己脸上掉落,血色一滴滴地从脸上褪去。“臣实在无法明白圣意,请明示。”
“明示?朕当然会说个明白。你瞧,这些奏章正是该名犯人意欲盗取而未得手的,我要把它交给你,爱卿。”
“交……交给臣?”一时脑筋还转不过来,谦谦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扬起一眉,赵阙双手叠成塔状,交放在下颚处说:“今夜,你就留下来,朕要你待在这儿把这些奏章全部看过一遍,然后向朕报告,这些奏章里面有什么值得让人半夜进来盗取的价值,那名犯人的目的何在。没有推敲出个所以然,不许离开。哪怕是花上你三天两夜的时间都无妨,朕只要一个结果,知道吗?”
威严而不容许拒绝的口气,继续往下说道:“就你一个人,这是朕给你的测验。再小的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直到你找到能作为证明或线索的东西,好让朕能顺利捉到人犯。爱卿。”
“就我一个人?”
“怎么?在宫中到处都有侍卫,你的安全毋需顾虑。
还是深夜一个人你会害怕?要朕陪你吗?”
“岂敢劳动圣驾。”谦谦忙摇头,心中一喜一忧。高兴的是自己没想到那些奏章竟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忧虑的是自己就是犯人,犯罪的目的除了她没别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但是一讲出实话,不就等手叫圣上将她押人大牢?恐怕这就是圣上的计谋,让她自投罗网。
“臣谨接圣旨。”
“很好,朕就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了。爱卿。”
现在饵食已下,冷谦谦会如何接招呢?赵阙满心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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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冷少傅。这是圣上命人为你准备的消夜,请您慢用。”两名宫女端来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外加一壶热茶与精致茶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多谢。”被打断了专心阅读的状态,谦谦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说:“访问两名大姊,现在是几更天了?”
“刚过子时,冷少傅一定累了吧?”宫女亲切地凑近他说:“要不要让奴家为您揉揉肩,歇口气?”
“哎呀,好狡猾的元香姊。”另一名宫女吃醋地噘起嘴,“人家也想为冷少傅做点什么呢!”
“不敢有劳两位大姊,我还有许多奏章尚未看完,恐怕无法……”没想到两名宫女会为自己而争吵,谦谦红着脸说:“总之两位的美意,我心领了。”
“嘻嘻,想不到冷少博比传说中的还要害羞呢2莫非……传闻冷少傅还未曾亲近过女子,是个百分之百的童子鸡,这是真的?”
宫女的大胆问话,让谦谦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只有外面风月场所的女子难以应付,想不到宫女们也一样难缠。
“这……啊,我想我还真的有些饿了,闻到这些菜香真是忍不住呢!我就不客气,开动了。”
“哟,转话题了。别这样嘛!你要是真饿了,咱们两姊妹让你‘吃了’也无妨喔!”
女追男,隔层纱。偏偏在这儿谦谦只吓得一身冷汗。谁晓得这是不是又是圣上下的另一个诡计,看自己会如何应付?谦谦执起筷子,假装没有听到宫女挑逗的话,夹起块盐腌鸡肉送入口中,“嗯,真是可口。”
宫女双双掩嘴而笑,“晓得了,冷少傅,您别紧张,我们姊妹不会真的吃了您。何必假装没听到我们的话呢?在宫中乱来被捉到,我们姊妹也不见得能轻松过关呢!您慢用,我们姊妹这就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只差没动手,那两名宫女根本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了。看样子宫内真不是人待的,待久了,淑女都变恶虎,她这新面孔就成了上等肥羊。
谦谦确定门安全地被关上后,才安心地坐回茶几前,一想到自己连晚膳都没用,一头钻进父亲当年的冤案当中,连过了多久都没意识到,还真有点饥肠辘辘了。给自己盛了碗粥,端到桌前,盯着摊开的各式各样判决书与奏章,谦谦边吃边想着几个可疑之处。
当年的判决真是太草率了。想起父亲因为如此缺乏明确证据的指控被判罪,还使得他们全家家破人亡,姊妹从此颠沛流离,谦谦就忍不住要发火。
指控父亲收受金人贿赂,泄露国家机密的人,正是当年位居中书的汪柏。但是谁都知道汪柏这个主张“非战谈和’的人,比起父亲立场鲜明的“主战派”,更有可能收金人的钱,逼退那些主战派,好从中获取暴利。
战争需要耗损国库无数银两,派驻前线战场的主将们也会因为战胜而赢得宫中更多权位,抢了汪柏他们的饭碗,所以他们当然不可能坐视“主战派”日益坐大而不管。父亲和一些年轻有为。志同道合的朝臣,所组织的一个“复国会”也因此被打压,从这些奏章都可以看出明显的事实。
问题是,所有不利于汪柏的证据.在当年他掌权时期,大多都被销毁得差不多了,所以现今光靠这些旧有的奏章,就算谦谦有心再找,还是无法捉到对方有利的把柄呀!
加上新皇及位后,立刻改弦易辙,将那些“主和”派的势力大幅削弱,如今汪柏也不在朝廷任职,奉旨退休养老去了。自己想要翻案,洗刷父亲的冤情就难上加难。
爱错皇帝表对情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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