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死的。
不怪由通道走进自己闺房内时,愕然的看见母亲坐于床畔。
武王妃自女儿紊乱的发丝,红肿的双眼与微红的双颊,一直望到了她赤足的双脚。“发生什么事了?”她温柔的起身,走向女儿问。
有什么东西在不怪内心崩溃了,她冲到母亲的怀中,像个三岁孩子似的哭泣著。
坚强是种奇怪的东西,不太可靠偶尔会有裂痕,用来欺骗自己的东西。她一直以为在江湖打滚过后,她自己该坚强得像韧皮一样,现在她才晓得自己多需要安慰。
武王妃什么也没说,她让女儿尽情的哭泣著。
“喝茶。”
不怪温顺的接过那杯热茶,啜了口。她此刻已经平静多了,泪水也擦干了,身披著件外裳,坐在雕花椅内,母亲则在她身旁坐下。
“想告拆为娘,究竟发生什么事吗?”
隔了半天,武王妃没得到回音,于是叹口气握住女儿的手说:“你担心娘不了解你吗?”
“娘,我……”
武王妃见她欲言又止,索性自己说:“我晓得你心中的问题,必定是与那个来自北国的男子有关吧?”
不怪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王妃心中有谱,“你从那幅奇怪的画后面走出来,也是偷偷去见他吧?”
“我不会对你说谎的,娘。没错,我的确是去见他,他要求我立刻嫁给他,但我没有答应。”
“喔?”王妃点头,“我以为你爱他。”
“我爱他,所以没有答应他。”不怪叹口气,“我应该把一切都坦白告拆您与爹爹。可是爹爹那么愤怒,他不可能听得进去。”
“为什么你不把一切先告诉娘,我再去和你爹爹谈呢?”
所以不怪就老老实实的把一切经过都说了,从彻里曼囚禁她开始说起。王妃一直保持安静的倾听著,没有发出半点打断不怪的话。
“看样子,你爹爹最担心的事,毕竟成为事实。”王妃听完后说:“我本来希望事情没有弄到这种田地,看样子……该来的也是躲不过。”
“原来,娘已经猜到了。”
武王妃笑了笑,“我可不是不解世事的人,?儿。为娘的心中也有些小秘密是从来没让你爹爹知道的。”
“什么小秘密?”
王妃神秘的微笑著,“你以为爹爹是娘的初恋情人吗?”
“难道不是?”
“不是。娘很小就有要好的青梅竹马,早在我奉父母之命嫁给你爹爹前,我已经与人私订终身。”
“什么?”对不怪来说,这真是非常令她讶异的消息。
“可是这段恋情因为他违约背信,娶了别的姑娘家而结束。然后我就嫁给了你爹爹,他不晓得我曾经喜欢过别人,他只知道我一开始看他很不顺眼而已。我们新婚的那一阵子……”武王妃红著脸笑说:“还真是闹得不像话,整个王府都有点鸡犬不宁呢!”
“真想不到。”
收起笑脸,王妃微正神色的说:“媛儿,你不是因为让他占去了身子,才死心塌地想跟著他吧?你是吗?”
不怪摇头。“当然不是。”
“那就好。娘知道礼俗上,一旦让男人……别说是占去身子,光是见著了小脚都该嫁给那男人,可是娘却不赞成你那么想。你不是个会认命的孩子,如果光为了这原因而强迫自己跟了他,万一将来有什么不幸福,娘真怕自己无法帮你忙,知道吗?”
“知道。”她应声,紧接著怀疑的问:“娘,这么说你不会阻止他娶我?”
武王妃拍拍女儿的手,“娘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娘!”不怪高兴的抱住母亲。
“别高兴过早,我们还要想办法说服你爹爹。”
“像爹爹这么顽固的人,我就交给娘来处理罗,您一定会马到成功。”
“取笑起爹、娘了,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
“孩儿岂敢。”
***
“我绝不会答应的。”
武王爷铁青著脸色站起身,大跨步的离开妻子身旁,焦怒的走了两圈后,又绕回头,“我不答应,绝不可以让媛儿嫁给一个从不知名小国来的家伙,更别说他明天或许就死在决斗场上。”“如果他没死呢?他叫彻里曼对吧?如果彻公子没死,那你也一样不让媛儿嫁给他吗?你非要拆散他们这对鸳鸯不可?”
“他没死?”王爷横眉怒目说:“若他明天真的侥幸没死,我就亲手宰了那兔崽子。他胆敢欺侮大明朝的郡主,就只能有这一种下场。别想活著当我王府的乘龙快婿,想都不用想。”
“你难道不怕媛儿一辈子恨你?”
“她敢?我可是她爹爹,不是她的儿子。难不成我还要听我自己女儿的话,天下何时反了?”
“人心又不是泥土,能依你想捏的模样就捏出什么样子。当初我们把媛儿要回来时,不就已经晓得她不是当年走失的五岁孩子了吗?她已经长大,有她自己一身本领,还有自己一身意见。你常说她像你年轻的时候,偏可惜是个女孩家。那么问一问你自己,当年你像媛儿一样大时,会让别人的闲话阻扰你做任何事吗?将心比心,媛儿只想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何错?”
“错在她喜欢的人是个混帐王八蛋。”
“按媛儿所说,我倒不觉得彻里曼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况且,我要你记住,今日媛儿能这么平平安安的留在我们身边,全是彻里曼舍身相救的功劳。没有他,就没有媛儿。”
新鲜郡主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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