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要出勤?”
“今天晚上十点。”莉颐答道,然后反问:“你呢?什么时候收假?”
“九点。”
“九点?差不多的时间。”
“是啊,真难得。”小谷微笑,有些无奈。“我常在想,要是继续先前那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虽然还有联络,但或许慢慢地,我就找不到你,或者,你就找不到我了。”
“不会的,小谷。”她听得有几分感伤,表面却依旧含笑。“我会要朱小猪把你看紧,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
“傻瓜莉颐!”温软地笑斥了声,他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有一天,当你和朱小猪都嫁人了,我终究得面对一个人独处的境地。女孩子一旦有了伴侣,生活的重心肯定就在另个人身上了。”
“笨蛋小谷!”莉颐有样学样。“你有阿勒,也没丢了我和朱小猪呀!”
阿勒是小谷大四以来交往的爱人同志。
“那不一样。”小谷摇头,笑里藏了苦。“同志圈里,再怎么亲密,都有朝不保夕的危机感。毕竟,这种关系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特异的、不正常的。”澈亮的眸子直直瞅她,他认真地说。“如果,阿勒是我的天堂,你们你和朱小猪就是我的家。”
她从来不知道小谷将她们俩看得这么重要,也不知道总是温柔含笑的小谷在心头埋着这样的忧。莉颐握住了他的双手,真挚道:“既然你当我们是家人,那就是一辈子的‘好姊妹’,绝不会断了情谊。”
他没再说什么,淡淡笑开,话题一转。“对了,朱小猪呢?怎么没看到她?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现在是下午两点,对他认识的朱小猪来说,睡到现在不算夸张啦!
“她被唐诺抓去看早场电影了,我看要傍晚的时候才会回来。”
“赫!唐诺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朱小猪愿意去看早场电影?”
莉颐不禁调侃道:“是啊,你的‘好姊妹’宝座要分一半给唐诺坐了。”
小谷听了皱眉。“分给唐诺坐?莉颐,你这个说法不大贴切吧!”
“哦?”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唐诺又不是男同志。”他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莉颐的手倏地变成紧紧的抓扣。
“是啊,唐诺不是男同志。”转念再想,小谷立刻明白她会这么吃惊的原因。“你和朱小猪都以为唐诺是男同志,因为他常到‘墅’?”
“呃,是没错。”虚弱啊,她应得好虚弱啊。
“这个误会真是大了,唐诺不是,真的不是。”他失笑道。“如果他是的话,就不会来‘墅’一个人坐在吧枱边喝酒了。”
莉颐笑得尴尬,小谷说的没错--咳,这个误会真是太大、太大了!
到现在,她还处于震惊的状态。
唐诺不是同志!
唐诺不是同志,小谷说的!
莉颐在出勤前丢下的话,三天以来,始终在她耳边轰隆隆地回响着。
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她完全怔愣住了。这一年多来她对唐诺的“基本认识”竟然错得如此离谱?
千不该万不该,她和莉颐当初实在不该妄自对唐诺的性向做“合理的推论”,偏偏,这种事情她不好直接开口求证,而唐诺又向来不习惯主动谈论自己。
可现在既确定了唐诺不是同志,那就表示--有可能,他和她总算有了“不只做朋友”的可能!
Oh, Jesus!她究竟要为蹉跎了过去时光的愚蠢而哭,还是要为真相可能遂了心愿而笑?
“Judy,你还好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服务生Leo凑近了问。“你拿着古巴兰姆已经好久喽,酒味都快走光了。”
“对哦,我真糟糕。”手里那瓶Bacardi生产的兰姆,她早就打开瓶盖了,可没想到,思绪一岔到莉颐的话上,她就出神了。
这下子,得加快手上的动作来调制客人点的饮品了。
“唔在‘自由古巴’后面,应该是”
当她低头寻看点单,低沈的声音破空而来。“朱小猪。”
“啊!”她倒抽一口气,惊梗住。
“这样就被吓到了?”是唐诺。
松气呼出,挤了抹干笑。“呃,我我在看点单嘛。”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唐诺问,语气跟平常一样。
“再三个,你等一下。”喜萌答,努力让语气跟平常一样。
当她一一解决了点单上的饮品之后,终于必须堂堂正正面对唐诺了。喜萌偷偷做了个深呼吸,同时告诉自己,唐诺不是同志这件事没啥好怕,她应该是更开心、更欢喜才对。
“你今天要喝什么?”
“等等再说,我有东西要给你。”他微微笑着。
眉挑起,她的眸光亮了。“哦?有礼物呀?”
答案,由唐诺直接从厚重的公事包里拿了出。
那是五个小猪吊饰,分别用粉蓝、粉黄、粉红、粉绿、粉橙的鞋带束结而成,现在让他的大手一把抓着,在吧枱顶端投射而来的光线里,轻轻晃着、转着,仿佛是衬着Jazz Music随意摆动姿态的曼舞。
“好可爱!”喜萌伸手接过,一脸笑得灿烂。
“今天出去吃午餐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有人摆了摊子,用彩色鞋带做吊饰,其中有小猪造型的,于是就买了,想说可以送你。”
她点点头。“那路边摊,是不是颜面伤残人士摆的?”
追爱不妥协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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