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逐离真依她所言,双臂平展开来。
“对对对!这样很好不可以动哟……”
“你究竟要做什么?”
“欢迎回来!”卫逐离的话才说完,她的身子便扑上来,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一把抱住泛着碧光的魂体,埋在他的胸膛。这是几日来,她最想最想最想做的事。
心头因为她的举动而猛然震颤,竟令他仁立当场,一时之间,情潮澎湃,片语只字怎么也无法成形。
许久,卫逐离才终于沈声回应,微带梗音。“是的,我回来了。”
然后,悄悄折叠起臂膀,将她圈在怀里──即便无法真正抱住她娇柔的身躯,但何妨呢?在很多事情尚惑前,就许他们俩偷个晌、贪个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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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格里的事,解决了吗?”
“是的!已经办妥了。如今,过去腾家的所有事务都由我接手主持。”
“晤,好。”男人点个头,简短地说,脸色沈凝得令人胆寒。“替我注意有无可疑之人,这里最近不大安宁。”
“哦?会主是指什么?”
男人睨了属下一眼,并不打算回答,迳自问道:“莲素会的第一规矩是什么?”
“背叛者死。”他答得俐落。
“知道就好。”男人微动唇角。“腾格里尚且如此,那么情节比腾格里严重的话,又该如何处理?”
“万箭穿心而死。”
“你说得很好,但愿,做得也能这么漂亮。”泛起冷笑,他说。
“属下……”做得这么漂亮?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期然对上会主犀利的眼光,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寒意自背脊爬上心头。“属下确实将腾格里处理掉了,已经替会主接管他在河西的势力。”
男人维持冷笑的表情。“没有人会在身边豢养一条咬主子的狗。”
“是……是……”
睥睨躬身作揖的属下。狗呀,不过分为两种,会咬主子的和不会咬主子的。
“至于那把剑,听说你也有兴趣?”对于某些事,他可以暂时装作不知情,但对于断情剑的偏执却是根深抵固,容不得有丝毫偏差。
“不不不!属下不敢!”他急忙否认,一颗心从胸口跳到了喉咙。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男人笑容扩大了,暗室里的温度似乎也降低了,沈声地再次宣告:“这把剑,我是一定要得到。”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头和身体弯压得更低了。“属下会尽力达成任务的。”
等你达成任务?男人不语,只是轻蔑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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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么说,是这个地方怪异喽?”指节在下颌来回摩学,薛映棠站在窗边暗自思忖着,破窗而入的月华在粉颊抹上一圈清透明亮。
“确实是在进了山庄后,才感觉到有股气穿过玉棒,贯注在我的魂体里,源源不绝。”他颔首道,神色淡淡。“否则,据我的估算,非到望日无法现身。”
“当时,你用己身元气经由伤口导入我的血脉中,阴属之气自是大伤,同时也会损及魂体的阳底之气。能够让你恢复如此迅速,可见龙襄山庄必有异物,此物不是与你肉身有关,便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她细细推敲,然后轻叹了口气,说:“唉,看来我得待在这里,好好查深一番。”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卫逐离听闻她的叹息,于是流露出关切。
“没什么啦!”她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却在他炙热的了然目光下竖了白旗,迷惘地问:“卫逐离,这世上会不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也许有了。”他不置可否。“怎么了吗?”
“哎,我不晓得……端木夫人和阿娘……”话还没说完,薛映棠就急急迫自己断念。“不可能的,阿娘已经不在了,她不会是阿娘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排解心里针铎相对的矛盾,不敢奢望端木夫人就是阿娘,隐隐约约又有种盼想十三年,她已经习惯不去想阿爹。阿娘,专注过自己的生活,孰料来到中原却遭遇这样子的事。蓦地想起师父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当行之路,该是你走的,想避也避不开”。遭逢这些,就是她注定得走的路么?
“如果她是,那么她就是;如果她不是,那么她就不是。事实不会因你而改变。”碧色的光芒微露凉沁,里在其中的卫逐离却运起暖意,对她说:“既是如此,又何须患得患失?”
“嗯,谢谢!”她接受他的说法,于是嫣然一笑。“果然,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这些话,除了你,也不知能向谁说去。”
卫逐离微微笑了。
“对了!我还没学全擎云七式。”暂时平复忐忑薛映棠飞快地眨了眨眼,提醒他。
“我向来守诺,你放心!不过,但要等你的伤痊愈之后。”他知道她右肩受了轻创。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啦!”
“你别逞能,我可不想再次大伤元气。”
“嘿嘿……”她惭愧地笑笑,声音柔媚了起来。“谢谢你哦,当时真是让你牺牲了。”
“所以,我不能不教全擎云七式。”瞧她没反应过来的茫然样,卫逐离接着解释,表情甚是严肃。“若非为了执守重守诺的原则,当时何须自损元气?”
啊──内、伤!还以为可以听到什么窝心话,差点忘了卫冷血的独门绝活儿就是泼冷水,俏颜登时垮了下来。
说真的,对他来说,这确实不是违心之语。因为,无法肯定从什么时候开始,“守护她”已成为卫逐离心底最不容更改的应诺。
窃欢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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