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决定的。”
严季雍把她想成什么了?高兴时摸摸头,不高兴时射她冷箭?
“便宜了那些乞丐。”小草说,
“我还想运往北京城分送给城里的孤儿寡母呢。”
她自己十岁就没有了爹娘,特别了解那份辛苦,要不是她懂得钻营,今天早已饿死街头。
*
两手空空回严府的史军,严季雍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夫人说有了买主。”
“谁?”他直觉她骗他。
“夫人没说。”
“我要她覆行合同。”他言词威严的道。
“我想大人恐怕要小心处理,免得两败俱伤。”史军这段时日看着他家主子和莫家姑娘斗来斗去,有些忧心再这样下去会玉石俱焚。
“我会谨慎。”
“大人,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如果大人肯放低身段,说些甜话,也许夫人会心软。”史军忍不住献计。
“她不吃这一套。”他主观的认为。
*
马双飞真诚的对莫紫乔说出她的建言。
“你能嫁给季雍哥是三生有幸的事。”
她想嫁还嫁不到呢!她曾经妒恨过,也曾经想过要从中作梗,是她信的神给了她宽恕的力量。
菩萨要她一切随缘,因为该是她的跑不掉,她听进去了,这是庙里解签诗的人告诉她的。
“这种话我听多了。”
成亲前,成亲后,不停的有人这样提醒她,好像她条件有多差,高攀了严季雍。
“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经历了太多事,你要我如何反应?难道矫情才是我该有的唯一态度?”
她觉得大家对她很不公平,只因为她的出身不如他,就该受这个罪吗?
“季雍哥是就事论事,没错,他要你刷尿桶是过分了点,可也是你夸下大话在先,将季雍哥惹毛了。”
“他可以不要那么严厉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受的委屈是你没法想的。”
她决定不原谅他。
“你不怕季雍哥向外寻求慰藉?”女人都怕她的男人另有新宠,她不信莫紫乔真能忍受。
“很好啊,我祝福他,真的。”
马双飞暂时不再相劝,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者,她自己也有自己的烦恼。
“严府有个得了癫病的女孩是吗?”马双飞改问。
“瑛儿是因为受过刺激才会变成那样的,你怎会知道这事?瑛儿深居简出,应该不会有外人知道她有癫病啊。”
“青青告诉我的。”
“又是小草告诉她的?”
马双飞颔首,“诸祭哥认识她。”
“不清楚,你从哪里知道诸祭哥认识瑛儿?”
莫紫乔总觉得瑛儿年纪轻轻却身不由己,很可怜,所以动过帮助她的念头,那天发病前,她曾听见瑛儿讲过阿震这个名字,阿震是谁?会不会和她的病有关?
“一次季雍哥和诸祭哥闲聊,我听到的。”
*
隔天下午,莫紫乔特地跑一趟李府,询问李诸祭他所知道关于严家瑛的事。
“你认识一个叫阿震的人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阿震?”他反覆推想,“不认识,他是谁?”
“无意间听见瑛儿提起这个名字,我认为他和瑛儿的癫狂之症有关。”
“阿震……你问过季雍了吗?”
她摇摇头,“不想问他。”她不喜欢让他觉得他们可以和睦相处。
“吵架了?”他一笑。
“吵架是家常便饭,不吵才怪,我不想说他的事。”她闷闷的说。
“季雍是个好官,学养俱佳,你跟着他,不会后悔的。紫乔,放下偏见,给彼此一个机会嘛!”
怪哉!走到哪,哪里都遇得到褒扬严季雍的人,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她麻木不仁了吗?
“好官不一定是好丈夫、好朋友。”
“可是也许他是好丈夫、好朋友啊,是你不肯给他机会彼此了解。”
“够了,我想谈有关瑛儿的事,不是我和严季雍的夫妻之道。”
当她受苦时,这些夸严季雍的人有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
也许有,但效果不彰,可见严季雍对她多么狠心,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她原谅他?她不明所以。
“瑛儿,去年元宵时还好好的,几个月后情况就不好了,为情所困走不出来,大体就是那样,癫癫狂狂,人事不知。这样的病世上难有具体的解药。”
“可有印象瑛儿去年元宵和谁走得最近?尤其是男的。”
李诸祭想了一会儿,“隐约好像有,但是很模糊,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很可能就是阿震。”
“你最好告诉季雍,他大概认识瑛儿的朋友。”
*
放在马车里的三十疋布让人连车带布一把火给烧了。
“大小姐,昨晚我把布疋先放进马车里准备今天一早送去城隍庙的,也和做衣服的师傅约好,预备替庙口附近的乞丐量身制衣的。这火大概昨晚就烧了,全成了灰烬。”小柿心里自责得紧。
“去库房再搬三十疋布来,一诺千金,我不能寡信。”
“大小姐,又会赔钱……”
她看得很开,“老天爷要我赔钱我也没办法,去,照我的话办。”
紫乔姑娘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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