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走开……」她的声音发颤。
郎云轻触她的唇低喃:「你伤了我的自尊心,当女人躺在我的床上时,喊的通常不是『走开』。」
「我才不像你那些女朋友。」
「我听到的是抱怨吗?一个绅士不能让他的女人在床上感到不满。」他玩弄一绺落在她颊上的短发。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冒险地推他一把。
螳臂挡车,结果是换来他的文风不动。
「这一点是可以改变的。」
这一点是可以改变的。话一出口,郎云暗地一怔,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认真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不呢?虽然她即将调回高雄,可是他们俩都不再是那种天天腻在一起的青少年。他负担得起定期到高雄与她碰面,维持一段远距离、有美妙肉体关系的恋情!
「和我交往吧!」他霸道地提出。
「不要!我宁可要你的钞票,也不要你的人。」噢!瞧她让自己听起来像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想和你做生意,就这样!跟花有关的生意。」
「我不介意每次去探望你时,带上一束鲜花。」他的眼眸变深,让人感觉心慌意乱。
她努力拉高棉被,隔在两个人中间。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他把耳朵凑近。
「我说,你并不想要我。」叶以心连忙推开他。
而她也不想要他啊!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为什么会演变成半夜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想来你对我的了解深刻到知道我要什么。」他又露出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气。
「你现在是故意来欺负人的,因为我之前在厨房里说的话惹恼了你。」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
「既然你也知道我想欺负人,那就来欺负个彻底好了。」他翻过身,将她整个人扣在健躯之下。
方才保护她免于被他触碰的被单,现下却成为最方便的囚笼。她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双手,一双灼热的唇已然封上来。
郎云没有入侵,只是贴住她的唇而已。
他突然尝到一丝咸涩的滋味,连忙退开来。叶以心的双手终于挣脱了,紧捂着脸庞,一丝无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沁出。
「我什么事都还没做,有什么好哭?」郎云粗声问。
他本来就是故意吓她的,为什么一看到她的泪反而觉得心慌?
「你出去!」
「妳不怕黑了?」他不自在地换个姿势。
「出去!」她翻过身不理他。
细细的抽鼻子声音断续响起,郎云枕在她旁边,良久没有动作。
半晌,他替她拉高被单,遮住露出来的背,她反手抢过来自己拉好。
只不过是个连吻都谈不上的「贴唇」而已,她也能气成这样?郎云苦笑。
叹了口气,他躺回她身后,大手松弛地搭上她的腰际。
「走开!」她拍开他的手,听起来仍然充满浓浓的鼻音。
「快睡觉!」他同样不爽地斥回去。
叶以心哽咽一声,倒是没有再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下的娇躯终于逐渐放松,平稳的呼吸声随之响起。她睡着了,可是,他呢?
郎云的嘴角仍然挂着那个散不掉的苦笑。
在她身边,他老是会做一些幼稚园大班级的蠢事──而且做完还挺洋洋得意的,真是该死!
薄曦降临,整个房间越染越白,而床上的「幼稚园大班男人」,眼窝下的青影却越来越深。
第四章
宿醉也不过如此了!
叶以心昏昏沉沉地走出房外。
整个晚上她都被恶梦骚扰,这些恶梦有一个共同特质──一张英俊的脸、一具挺拔的身材,与一副变幻不定的脾气。
太悲惨了,不只睡前被他欺侮,睡梦中还要被他骚扰。
而她的恶运还不只如此。
她一踏上客厅,便发现阳台门开着,出于好奇,她探头往室外一看。
「老天!」才一夜之隔而已,整个台北竟然大淹水了!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唇。怎么可能?上回台北大淹水起码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而且这回淹水不是普通的高,郎云住所的地段已经不算低洼地区,楼下街道仍然淹到半人高,真令人不敢想象地势较低的房子淹成什么样子。
花店……糟了!里面所有的花一定都泡汤了!还有她的临时宿舍,位于二楼,不知道水有没有漫上去!
「噢,天哪……」她不敢再看下去了。
「雨已经停了!看这种态势,水应该还要两、三天才会退。」他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掠过。
他今早的心情看起来更差,她谨慎万分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
郎云直接走到厨房,拿出碗和汤匙,再打开厨子拿出一盒麦片,过程充满辟哩乒啷的摔门声;打开冰箱,搜寻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没有鲜奶了,冰箱门被极度恶劣地摔上。
「妈的!」他拂了下黑发,原来已经乱翘的发丝变得更凌散。
叶以心不禁泛出一丝笑意。
「去你的,你笑什么?」坏脾气的男主人把麦片往流理台上用力一顿。
敢对她说粗口?她俏颜一沉。「我笑你没风度。」
「你说什么?」他的每根骨头都进入备战状态。
「我说,你真没风度,被女人拒绝就摆出一张臭脸给人看!」
「你这个……」他气得牙痒痒。「该死的是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被拒绝才生气?」
拼图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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