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把手往上一举,她就构不到了。井长洁气得龇牙咧嘴。枉费过去四年已经长高了四吋,终究是追不他的六呎二。
“土匪又如何?”他冷笑一声,开始快速地翻阅笔记本。
哈!不出他所料,整本活页簿就是加菲猫、史奴比,和一只没有嘴巴怪里怪气的猫!居然还有皮卡丘,她今年几岁了?
“有些人仗势欺人的本性永远不会变!”她气得口不择言。旁边的人倒抽一口气,赶快扯一扯她的衣袖。“不要拉我啦!”
“你是打定主意不想毕业了?”海尔把笔记本重重往桌上一扔。
“我的笔记可以借给洁……”杰瑞米试著插话,仍然是一记冷眼终结他的献媚。
“我能不能毕业干你什么事?”她咕哝道,不过声音小了一点。
“既然你不想专心念书,特地转来哈佛做什么?”他盘起了手臂兴师问罪。
“当然是老头子逼我转学的,不然你以为我想吗?”她白他一眼。
“你何时开始变成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了。”他毫不容情地嘲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井长洁没好气地把背包甩到肩后。“我的学费靠他,生活费也靠他,我不转学他就不付钱,你说我转不转呢?反正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你不要再管东管西的。”
呃,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让麦氏继承人“管东管西”──几个旁观者浮现一串心音。
“你又惹上什么麻烦了?”他毫不意外地问。
“你这男人真的有毛病耶!每次都假定是我惹麻烦,怎么就不能是麻烦来惹我呢?”她拨开人群,气郁地往门外走去。
“回答我的问题。”他立刻跟上去。
井长洁越想越不甘心。“我被骗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世界上竟然有人能骗得了我们井大小姐,请你务必帮我引荐一下。”不过,说真的,他挺好奇的。连他当年都被她搞得一颗头两颗大,不知道谁能占得了她的便宜?
井长洁猛地停下来面对他。
全体肃立!后面的监听大队紧急煞车,一个撞上一个,最前面那个则及时在撞到海尔的背心前煞住。呼,好险好险!
“我……哼,我不要告诉你!”她改变主意,继续走开。
“说清楚。”他粗鲁地拉住她。
“噢,好痛!”井长洁用力甩开他。“我的车子被偷了!在我搬过来之前,海伦先帮我把车子从车商处开回来,没想到那个凯蒂不是好东西,居然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打了一份钥匙,然后等海伦出门上课时把车子偷走了,害海伦难过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你知道吗?她甚至连学校都办了休学,工作都辞掉了。”
“海伦休学了?”
“凯蒂!”一旦事情爆出来,忿忿不息的她反而停不住了。“我事后一直安慰她,车子被偷不是她的错,可是我心里也呕个半死啊!”
“车子被偷不是凯蒂的错?”
“海伦!你……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讲话,不说了。”她火大的推开校舍大门,踏入秋后的微风里。
监听大队保持五公尺亦步亦趋。
“明明是你自己组织力不好还怪别人。”他啼笑皆非。“后来呢?你们有没有报警?”
“报啦!警察查过她的案底,发现她以前就是偷车惯犯,一旦没钱就打新车主意,要我别抱太大希望。现在我哪里也不能去,连上学都要搭朋友的便车。”
“嗨,海尔。”系刊总编辑经过他们的身旁,突然叫住他。“对了,近一期的人物专访我们想访问令尊麦克罗德先生,方便先和你谈一谈吗?”
“抱歉,我现在很忙,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你。”海尔摆脱杂务,继续跟在气呼呼的佳人后头。
听见她遇到倒楣的事,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晴空万里。啊,今天的天气真好,世界真美妙。
“忘恩负义的女人……”她还在边走边骂,喃喃自语。
“波士顿的地铁系统非常发达,小姐。”他说著风凉话。
“你可以说得再毒一点没关系,例如:乞丐没有挑食的权利。”她回头给他一个假到不行的甜笑。
“乞丐没有挑食的权利。”他愉快遵旨。
井长洁蓦地一脚踹过去,他动作迅速,往后退一大步就避开她的花拳绣腿。
“噢──”她突然惊叫一声,当场软倒。
海尔连忙上前抱住她。
“穿细高跟凉鞋的女人还想学人家打跆拳道!”他好气又好笑。
“放开我。”身体突然感觉到一个充满热气的怀抱,她羞恼交加,用力拍他的胸膛。
手指不经意间滑过衬衫下的一处凸,那种触感告诉她:她无意间碰触到他的……他的……井长洁轻喘一声,火速退开。
海尔看著她,眼神跟她一样古怪。
“我心情一不好就会想报复,接下来会死谁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最好少来惹我!”她羞怒地喊完,背包一甩,气冲冲走开。
“等保险公司理赔之后,你就有新车可开了,再苦也不过这几天。”他也懒得再理她了,转往另一条便道上,两人正式分道扬镳。
后面的游行大队登时不知道要追哪一个才好。
“理赔金早就发下来了。”井长洁没好气地回嘴。“杰瑞米,麻烦你载我一程好吗?我和海伦约好了在车商那里碰面。”
“没问题。”一直跟在人群里的拉丁情人喜出望外,立刻把握每一分钟亲近佳人的机会。
我们等着瞧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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