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将视线再移到炙夏身上,迟滞的脑子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的运转,也开始回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她记得自己趁半夜想从阳台跳下楼,逃出风雪庄园,好回去救奶奶,结果却被狂风逮个正著。
一时惊慌闪神下,从阳台摔了下去……“我还在风雷庄园里?”她这么猜测。
既被狂风逮著,她是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离开庄园的,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机率。
只是……若自己还在风雪庄园内的话,芝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当然还在庄园里。”炙夏似看穿了蓝云眼底的疑惑,继而又说:“你这个母夜叉朋友偷闯进来,却被朝日给逮个正著,所以才会出现在你面前。”
炙夏简洁的说明,立刻让蓝云明白现下的状况。
“你……做什么偷闯进来?”蓝云将视线落回左芝芹身上。
芝芹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有多残忍吗?这么莽撞就闯进来,想完好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
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担心你啊!”左芝芹毫不矫作,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情:“当我知道你被人给抓进这鬼地方之后,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闯进来。”
“但是……你还是被人给当场逮著了。”接著左芝芹的话,蓝云很快将最后的结果说了出来。
左芝芹撒撇嘴,似笑非笑的面容上有著一丝尴尬。“是我当时闪了神,才会被人活逮、”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本不太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纵使是在好友面前。因为这实在是件挺可耻的事,但完全明白好友是在掩饰自己的失手,蓝云并不想戳破她的伪装。毕竟没那必要。
“你的闪神,却差点害死一对幸福的鸳鸯。”炙夏瞄了左芝芹一眼,话中有话的说。
“幸福的鸳鸯?”炙夏的话令蓝云一头露水。
“她和朝日打了一架,”炙夏轻描淡写,“趁朝日不在意的时候,狠毒地用力踹了朝日的宝贝命根子一脚,痛得朝日倒在地上打滚,差点害他绝子绝孙。”唉,想到那决定朝日往后幸福与否的致命一踢……令他不自觉为朝日捏一把冷汗。
虽然不认识朝日,但听炙夏这么叙述,蓝云也忍不住想起当时的状况,并为那素不相识的朝日感到一丝同情。
因为她知道,一旦左芝芹发起标来,是从不留情的。
“拜托!”左芝芹横睨了炙夏一眼。“又没踢坏,你逢人就提这件事,还大肆渲染,你不觉得过分吗?”这男人根本是活动的广播电台!
“过分的是你。”炙夏平白左芝芹一眼。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行为,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如果早知道炙夏是这种人,当初踹的人就应该是他,而不是那个倒霉鬼朝日。
“有本事你就告吧。”炙夏才不在乎她的言语威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看你有什么证据可以告我。”
“你——”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倏地,一个声音加入了正在斗嘴的两人中。
炙夏首先转移视线望向房门口处。只见狂风一脸漠然地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口,顽长硕健的身子斜倚在门缘,不羁地睇望著斗嘴中的两人。
“风少。”炙夏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
“你们在一个需要休息的病人面前吵,不觉得过分了点?”狂风冷漠地指责著炙夏和左芝芹。
炙夏干笑了两声,心知主子正处于生气状态。
“我们忘了。”他压低姿态,一副讨好的模样。“我们暂时休兵,到外头去吵。”说完,猛对左芝芹使眼色,示意她快离开。
左芝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嗤一声:“要走你自己走。”丝毫不为所动。
哼!要她来她就得来,要她走她就得走,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屑!
炙夏眼一瞪,神色中透出威胁警告,要她马上离开。
左芝芹自是不受他的威胁,别过头,一副不想甩他的态度。
她的举动挑起了炙夏的火气。
欠扁的女人!
一个箭步上前,他如同之前那般,手一伸,便拎起她,使劲拖著她出了房间。
在门关上之后,只听得一声闷哼,紧接著还有撞击声……房门外——八成是拳打脚踢的场面吧?蓝云如是想著。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被踹的绝对是炎夏。
虽然她没有瞧不起炙夏的能力,尤以他那高过芝芹快两个头的身高,光就这点,他就占了十足的优势,只不过……芝芹可是一只非常不好惹的母老虎,她的丰功伟业十只手指头加十只脚趾头都数不完呢!
“你可终于醒了。”在蓝云沉浸于自个儿的思绪中之际,狂风一贯低冷的声音从床边响起。
蓝云回过神,视线转落在不知何时已来到床边的狂风身上。
“你昏迷了整整五天。”狂风又说了句。
五天……这五天对他来说,犹如过了五年般漫长,漫长得难熬透了。
“是吗?”蓝云半垂下灿如星子的眼眸,回答得既轻且淡。
没想到这么一摔,竟让自己昏迷了五天。
“你的脑部受到撞击,有中度脑震荡,算你运气好,没摔断腿。”
“我该摔死的。”突然间,蓝云脑中闪过这么一个求死的念头。
若是这么摔死了,她就不必回到现实,接受他的折磨。
“摔死很好吗?”狂风为她的话感到生气。“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不必再理这些现实了吗?”
束手就情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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