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乐舞,你也需要多劳动劳动身子骨呀!」寒君策又笑着为他注酒。
「我可有看错?寒君策居然有真心谈笑的时候?」他瞠大眼。
「你可以不用再来了。」寒君策轻轻敲击了下桌子,酒杯瞬间震起,杯内的酒全部朝来人泼去。
那人连忙起身,摊开的折扇一转一旋,泼出半空的酒又重新回到酒杯之中,酒杯也稳稳地立于折扇之上;而后,他缓缓扬起恶意的笑容,轻巧旋腕,酒杯立即射向荧阙。
荧阙立刻接住酒杯,强劲的力道让她的虎口有些酸麻,但她仍能维持巧劲,不使自己受伤,也避免酒杯因为受到过强的力道而震碎。
「功夫不错嘛!」来人赞许道,「不愧为武林盟主,那杯赏妳如何?」
「轮不到你。」寒君策冷哼。
在寒君策语落的同时,荧阙也将酒杯掷回来人面前,里面的液体半滴未漏。
「方才在害臊,现在是吃醋,寒城主真是愈来愈有人味了!」他呵呵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你也愈来愈让底下的人给糊了脑袋吗?」
「快别这么说,我懂得大智若愚的道理呀,哈!」他举起酒斟为两人注酒。
直到天露微曦,北阁房内的灯火才终于熄灭。
第十章
「罗衣和程璇仍是下落不明?」寒君策挑起眉,嘴角微微扬起。
「属下推测两人应该是跟随在程业身边,但是他们实际的行踪确实仍未查到。」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刀卫,你认为呢?」在其它人离开后,寒君策偏头问刀卫,语气闲散。
「以程业的个性来推断,不会甘于这种不利于他的情势太久,近日内应该会前来寻仇。」
「荧阙,妳呢?」
「方才左武训说城东十里有些异样的足迹和炭火余烬,或许是罗衣和程璇不经意间所留。」
「是有可能。程业那老狐狸脾气虽差,却不会傻到自曝行踪。」寒君策食指轻击扶手,在心底推敲着,而后淡淡笑了,「本城主突然觉得城内闷得发慌,想到城东走走,你们愿不愿意跟随?」
主子问护卫这种问题,需要答案吗?当然摆明了没有选择余地,后面的问话只是随口说说。
虽然如此,但在以前他是不会有这等兴致多话的。所以刀卫在寒君策起身走在前头时,偏头瞥了荧阙一眼,而荧阙仍旧是维持原来的面无表情,不过唇角微微扬起,当作给刀卫的回答。
主人……真的愈来愈有人味了。
☆ ☆ ☆
西移的太阳,为城郊疏林洒落亮眼光彩,叶片渐凋的枝头有点点花苞冒出,形成一种在萧条中又带有些许缤纷气象的特殊景致。
「这片林子如此空旷,就算有日照也难以驱逐寒意,难怪需要生火取暖。」寒君策冷冷看着地上被处理掩埋过,却仍旧明显的炭火余烬,语气不掩讥诮:「不过这样拙劣的请君入瓮手法,实在是令我质疑起对手的能耐呀!」
寒君策话音方停,一股浑厚刚猛的刀气便突然袭来,夹带劈天裂地的威势。
荧阙直觉地扑身欲帮寒君策挡招,却被寒君策一把扯住,跃开刀气范围,而刀卫也往另一边跳开,闪过袭击。
「寒君策,受死吧!」程业自疏林一角奔出,大刀直指寒君策。
「程业,虽然你还是一样喜爱用偷袭的卑劣手段,但是见你刀法大有所成,寒某实在感到相当欣慰,果然没有辜负我当初赠送残页的期望。」即使处在刀锋之前,寒君策仍是气定神闲地轻笑着。
「死到临头还想逞口舌之快吗?」
「可记得我在中秋夜就曾警告过你:你没有杀我的能耐?」
「夸口!」
「人急而无智,你当时的冷静和畏惧到哪里去了?」他摇头叹息。「刀卫,告诉我,你认为程业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为何?」
「惊天九式若能融合,以程门主的根底和蛟鲮刀的配合必定能将刀法发挥出绝对的威力,只可惜程门主太过躁进,未达十足火候便前来寻衅,如此将永远也看不到惊天之威了。」刀卫淡淡开口。
「程『门主』,听到了吗?」寒君策哂笑道,「连刀卫都能看出你的缺失,还妄想能杀得了本城主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好好将刀法练成吧。」
程业被寒君策的嘲弄激得火冒三丈,大刀举起便直朝寒君策砍去。「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识什么叫做惊天之威!」
寒君策脚步挪移,转眼间已经移身到程业后方,程业快速回刀向后横斩,寒君策又纵身跃开,不着痕迹地将争斗中心点转移。
荧阙站在原处看着程业和寒君策对打,清艳的脸上并无其它表情。
主人的动作明白表示了不希望双卫插手,所以他们只需要在旁观战便可,不用多事。
眼角余光看到战圈后方的动静,她眉心一皱。
印象中,自己并没有看过那名中年女子,但看她一脸关切的模样,想来应该是罗衣吧。
既然罗衣在这儿,那程璇呢?也在这附近吗?该去搜寻吗?她在心底思索着。
罗衣忧心忡忡地跑来探看状况,担忧的目光在凝望战圈一会儿后,突然被立在战圈后方那名气质疏冷的女子所吸引。
是缇儿!是缇儿呀!她的眼中倏地染上泪光,完全移不开投注在荧阙身上的视线。
她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出落得如此标致,呵!
情随君侧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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