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认知骇得神智混沌的欧阳水若瞬间清醒,忆起今晨发生的事,水柔的脸蛋烧烫如火。
自小钻研医书,她知道何谓男女情事;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身经历云雨又是另一回事,无法想象的狂野激情令她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梦寐醒来,她──已为人妇。
而且,还是她主动勾引!
欧阳水若在心里暗呼,小脸埋进锦被,敏感的身子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噢,她的丈夫还躺在自己身边。
老天爷!她甚至不敢转过去看他是否已醒来。
由少女成为少妇,心态上一时难以调适,让欧阳水若觉得幸福的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失落,身子的酸疼不时提醒她今早荒唐的举措。
但……她不后悔呵,她本就认定自己是童啸寒的人……漂泊了两年不敢依附的情感,终于能安心地交到他手上。
她相信,他会好好珍惜;如她珍惜他的情意一般。
发烫的耳根边蓦地响起低沉的轻喃:「还好吗?」
心跳一窒。「你、你醒了!」
「我没睡。」
她无措慌张的模样逗乐了童啸寒,假如欧阳水若有勇气回头,她会看见此时此刻,她的夫君唇角正挂着一抹两年来不曾有过的轻松微笑,凝视着她。
「噢,原来你没──」话瞬间停住。
他没睡?天,那她方才的模样,还有睡着时的丑态……噢,老天爷!
「我不想今后只能对着妻子的后脑勺说话。」
「什……啊!」
腰间一股力道勾她更贴近他,颈下的手臂同时有了动作,上下相呼应,扳转她的身子,逼她与他面对面。
「睡得可好?」童啸寒半吻半问。
「嗯……嗯……」不敢挣动,欧阳水若应得羞涩且无力。
「是吗?」黑眸下滑,落至裸露在锦被外的颈肩,他看见自己今晨纵情在她身上印下的痕迹,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太过分了。」
「咦?」
「我应该轻一点。」他说,吮吻或青紫或红肿的纵情痕迹,有点懊恼。「让妳难受了。」
她要怎么回应他?说不难受,还是说他弄痛了她?
「水若?」
「别、别再说了……」欧阳水若只觉得自己快羞死了,羞怯得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天色不早,你、我……我们也该起身,环翠还有非言……」天,她到底想说什么?
童啸寒不曾见过她如此慌张害羞的模样,羞红更添三分艳,勾人心魂七分媚。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意。「天色的确不早,我们该早点歇息才是。」
童啸寒说话时,不忘收拢双臂,床被下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交缠,彷佛在暗示些什么。
单纯如她,立刻上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逸出童啸寒的薄唇。
「啸寒?」记忆中的他极少笑,就算有,也不曾笑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怎能不惊讶?
笑声不止,童啸寒将头埋进她肩颈,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
她珍惜他难得的笑声,但被捉弄的对象是自己,让她哭笑不得,开口欲请他别再捉弄她,颈间微热的湿意让她立刻打消了念头。
「啸寒?」
「嗯?」
低低回应的嗓音依然带笑,但她听得出,他笑中──有泪。
心疼击退了羞涩,欧阳水若反抱住他,小脸贴在他的发鬓间厮磨。
「多笑些,我衷心希望你能开怀。」
「有妳就行。」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欧阳水若承诺。「除非你要我走。」
「不可能!」童啸寒想也不想便道,双手牢牢圈住她的身子。「我怎么可能让妳离开我?」
他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她的温柔令他感到平静,报仇雪恨的担子太过沉重,他虽扛得起,但难免觉得疲累;她全心全意的抚慰,让他暂时跳脱仇恨,得以喘息。
她对他是这么重要,怎么可能要她离开?
说得更贴切一点──他怎么离得开她?
「啸寒?」才说不离开的人,突然毫无预警地下了床。欧阳水若看向他,目光在接触到他的裸身时,迅速收回。
「走吧。」再开口时,童啸寒已穿妥衣衫。
走?她探出脸,见他衣衫蔽体,吁了口气。「走去哪里?」
「妳一会儿就知道。」
「那……」欧阳水若想起自己不着寸缕,尚未退去红晕的小脸又抹上一层绯色。「你、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好。」
「不。」
「啊?」
披风突然铺天盖地兜头笼罩,之后一个天翻地覆,欧阳水若发现自己被密不透风地裹在披风里,身子被他打横抱起。
「啸寒?」
她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但有预感,那不是她这寻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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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
这是欧阳水若唯一想得到用来形容童啸寒的词句。
天!这是她第几次暗暗惊呼苍天了?
他竟然──
「疾风谷中蕴藏地热,所以深处有几池温泉,这点只有我知道。」童啸寒与爱妻分享许久前他意外的发现。「我一直想带妳过来。」
寻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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