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扬起拾来的玉佩在空中晃动,燕奔首先想到的是“别告诉我这是女人送的。”赠玉订情这种事他燕奔还懂得。
“是男人送的。”
“那更糟!”燕奔急吼,怒向胆边生,大脚踹开驴头,以自傲的伟岸身躯霸住南宫靖云天地左右。“哪个男人这么大胆子,敢抢我燕奔的人?”
抢他的人?南宫靖云哼了哼。“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要说抢也是你燕大侠。”
“只准我抢人,不准人抢我!”他重哼出声,说出的话就算不经脑袋也霸气十足。
逗弄他真的很有趣呵。被压制在燕奔身下的南宫靖云暗想。
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看笑话的燕奔,一心急着想知道这块玉的主人是哪个该死的混帐,根本看不见身下人促狭的表情。
知道南宫靖云心里曾有过别人,不论男女,都令他心惊。
“你说不会让我离开你,我也要说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你后悔也不放。你听见没有?”
南宫靖云右眸含笑以对,伸手抚上他因动怒而紧绷的脸,促狭的表情因他亟欲出口的话展露难得的温柔。“我不会离开你。”
“很好,那这块见鬼的东西我就拿去当铺换钱。”
“那可不行。”南宫靖云赶紧伸手拿口,藏进怀里。“我得靠它来换回我的东西。”
“啧!”谁信啊!燕奔哼了声,改趴为跪坐,压制住南宫靖云的下身,双手探向他胸前。“给我!你只能留我给你的东西,其他的不准!”
“你哪能这么霸道?”怕痒的南宫靖云担腰左闪右躲,就是不让他得逞。
“别……哈哈——我、我怕痒啊!哈哈哈……”
他也有怕的东西?燕奔双手一顿,停在他胸口。“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也是普通人啊!”
“是么?”
“当——”两片温热隔着眼罩熨上左眸,打断南宫靖云欲出口的“当然”二字。“你做什么?”
“除了痒,还怕些什么?”燕奔边问,开合的唇吮过右眸、鼻尖,最后落在单薄的唇上。“说来听听。”
“你想知道?”南宫靖云扣住胸前不停游移的手,干咳一声后故作轻松。
“要不问你作啥?”他的唇随话滑过外露的咽喉,湿热的软舌来回舔吮南宫靖云吞咽时一上一下的微凸,一声非出自于他的低吟让他绽开笑颜。
南宫靖云双手忙着和胸前的双掌搏斗,突然变得混沌的脑袋此刻又帮不上忙,让他说起话来难得的支吾起来。“我还怕……”
“怕什么?”
“怕百姓疾苦。”
呃——一句话,五个字,成功浇熄满腔欲火。
压制自己的人突然停止动作,南宫靖云讶异自己竟觉得失望。
看来他所陷之深超乎自己估算哪。“燕奔?”
“你啊——”燕奔抬头,翻身一手支额侧卧在南宫靖云身边,说话的声调添入一点苦涩:“能不能别在这关头忧国忧民?”
他的敌手除了那头蠢驴子、赠他玉佩的男人之外还有天下苍生?
啧,不觉得太难为他了吗?燕奔暗暗咒骂在心里。
“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虽然嘴上说的是大道理,但当他看见正俯视自己的燕奔的脸,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他说话的唇,脑子里回想的净是方才突如其来的悸动。
“是没错,但在这时候忧国忧民,不觉太伤我的心?”燕奔还是忍不住一脸哀怨地瞅着身侧人。
南宫靖云见状,呵呵大笑。“我以为你无坚不摧、无攻不克。”
“真这样我怎会败给你?”他挑眉。
“我打败你?”什么时候的事?“呵呵,你可是位武林高手啊,我不过是文弱书生,怎么打得过你?”
“没听过‘攻心为上’?”
燕奔这一问,问柔了南宫靖云的眼神。
攻心为上么?“呵呵呵……”
“你笑什么?”他哪里说错了?”
“话是攻心为上,你我平手。”
平手?燕奔一时会意不过来,面露茫然。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南宫靖云的手先一步毫无预警地越过燕奔的肩头,将他拉下,顺应在脑海里翻涌不息的念头,吻住燕奔引诱他目光好一会儿的唇。
知道此举会让燕奔错愕发呆,但他就是要逗他。
如此月夜,荒山野岭间——
夜深,人静,情意浓;红尘,俗事,暂罢休……
***
人迹罕见的碎石黄土路上,一辆简陋的篷车由一匹毛驴往北缓缓拖行。
想来也是,不过一只小毛驴,拖了辆篷车不打紧,上头还坐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身形健壮伟岸得教人无法忽视,无疑是加重了可怜毛驴的负担。
因此,能以牛步拖行算是这头驴仁至义尽了,坐在上头的人得知道感恩,多喂点东西给它。
而车上两人中,俊秀、可惜左眸戴了眼罩的斯文书生始终含笑,优闲自在地斜倚车梁,翻阅手上书册,似乎明白牲畜的奉献,对于牛步的速度并无任何不悦。
可旁边坐着的伟岸男子就不同了。
一只大脚踩上驴臀,他粗声嚷道:“你乌龟转世投胎啊!这么慢,什么时候才到得了雷京?”他还不忘随之收脚伸脚踩上老是对着他甩尾傲慢的驴臀。
“多了一个人,变慢是自然的。”毛驴的主人终于看不过去的出声道。
蟠龙阙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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