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们出了城门后呢?发生了什么事?”聂轻急欲知道故事的发展。
“你下的药量根本不够,还没到天亮,霄就醒了,早知道就让他吃两颗。”宸因笑着抱怨。
“不行啦,虽然杨谅大夫一直夸口‘不愿醒’的药效,但因为他也没吃过,再加上这药已放了好几年,谁知道会不因时间过久而变质,若是连吃两颗,万一药量过重毒死名霄岂不弄巧成拙?”
“天啊!”名霄哀号。“你们竟敢喂我吃怪药?”
“别担心,又没发生什么事,安啦。”聂轻以笑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两人的沉默让她心中起疑。
“真的发生事情了?”聂轻惊叫。
“没有,只是些口角罢了。”名霄插嘴。
就在他以为顺利地叉开话题后,有问必答的宸因突然冒出一句:
“我怕霄醒来后生气,但打又打不过他,所以情急之下再次以唇堵住他的嘴……”
然后,不管聂轻如何拉长耳朵,就是听不到任何声响。
“然后呢?”受不了沉默的聂轻催促着。
如果她能看见两人,就不会继续这荒唐的追究,两人的脸因为思绪又飘回那一吻而变得火红起来。
“咳!咳!”打破窒人沉默的是名霄,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制止聂轻的好奇。
他突然发现让自己的小妻子和堡主夫人在一起是极危险的事,将来聂轻不知道还会灌输宸因什么奇怪的思想。
该死的!宸因甚至还不是他的妻,虽然他们早已——
“堡主夫人,名霄是个血性男子,再加上宸因趁他意志有些混乱时亲近,两情相悦下有肌肤之亲是极自然的。”替名霄解围的是祁乌,不过,他的声线早已僵硬。
“‘不愿醒’果然因过期而变了!”这是聂轻唯一能想得到的结论。
“不是。”
“不然,你们怎么会——”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聂轻!”会让名霄连名带姓地喊她,事情肯定很严重了。
“干嘛啦?问问而已不行吗?我是关心你呀,万一吃出病来怎么办?”
“宸因不需要靠药就能引诱我。”名霄气急败坏地大吼。
流窜在黑牢里的吊诡气氛让聂轻惊疑不定,拚命咽口水好平复心中的恐慌,挣扎了半天后终于挤出:
“天啊,那不是很痛吗?为什么宸因到现在还活着?”
不是应该痛死了吗?
“聂轻!”名霄再次暴吼。
在祁乌的咳嗽声中,聂轻似乎有点儿明白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很蠢,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得装笑。
也赫然发现自己信之不疑的疼痛似乎变得非常可笑。
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再也没机会去找东方任问个清楚。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她出黑牢了,唉。
第七章
這是一場意志的競賽。
誰先妥協,誰就輸了。
東方任絕不許自己心軟,他也討厭輸。
唉。
為什麼這樣的他,卻忍不住抬腳往黑牢走去?每每走到半路卻又被聶輕的歌聲給震住,耳裡聽著她的聲音,心中卻有如萬隻螞蟻啃噬般痛苦。
那一點一滴的滲透讓他不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夠強的意志與這股力量對抗。
他不喜歡,而且有預感還會得到更多的阻力和反抗——如果他沒對關在黑牢裡的三人做出適當處置的話。
堡中的反彈愈來愈大,而且益加明目張膽。
衣服洗不乾淨、房間亂七八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連泡壺茶都有怪味道,更別提難以下嚥的三餐了。
唯一讓東方任感到欣慰的是冷沒君的態度——他絕對中立。
他曾幫聶輕將名霄從地牢中救出,卻也完全遵守東方任的禁令,他甚至沒有靠近黑牢一步。
他的堅持看在備受冷落的東方任裡,卻有著莫名的感動。
以前他總認為屬下的服從是天經地義,卻從沒想過徒具形式的服從只是表象,發自內心的尊敬才是最可貴的。
可惜啊,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會懊悔。
不去想他的頓悟會不會來得太遲,東方任只是專注在自己交辦予冷沒君的事:
「將姒光給逐出堡了?」
「是,一切遵照堡主的吩咐。」
「姒光私藏的珠寶首飾也全部追回來了?」
「是。」冷沒君一擊掌,便有人抬進一大一小兩個箱子,他打開箱道:「這些便是姒光想偷叱霰さ你y兩與珠寶。」
東方任滿意地點點頭:「交到帳房即可。」
他並不在乎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但姒光卻必須得到該有的懲罰,否則不足以服眾。
少了他的保護再加上身無分文,以及文圓百里沒有一個人敢接收東方任不要的女人看來,姒光的下場是可以預見的。
「知道堡主下令將姒光逐出堡後,堡裡的人個個鼓掌叫好,姒光是在眾人的幸災樂禍與噓聲中狼狽地走出無央堡,甚至還有人拿發臭的雞蛋、爛菜丟她。仗著堡主寵愛而作威作福的她,如今是得到報應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東方任問。
「因為你應該知道。」
「這麼說來,我這個堡主的威望恢復了一點點?」東方任自嘲地笑笑。
名霄的回堡請罪讓東方任開始省思他先前認為理所當然的事,而冷沒君的毫不隱瞞讓他想打破這生疏的藩籬,讓他和名霄與冷沒君之間不再是單純的上與下、主與從,更可以是直言不諱的朋友。
霸气堡主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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