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的华自芳三个月里被人当成蚀花的害虫,这会儿性子也上来了。
冷冷的笑溢出他的唇瓣,「那么,难不成就放着尔尔的身子败坏吗?」
姚衣衣气红了眼,嘟起了嘴,将妹妹护在身后。
「你凭什么这么说?打她出生,咱们就不曾放弃过她!」
「可现在妳却不让我帮尔尔!」
「咱们姚家又不是缺给她吃药的钱,干嘛非要靠你?你一肚子坏水,别以为我是瞎子!」
华自芳冷瞪着姚衣衣,「偏偏你们喂了她再多的药都是白费心,她身子没好半分。」
两句话成功堵住了姚衣衣的嘴。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好的名贵药材送到姚尔尔嘴里,就像丢到阴沟里,也没个作用。
但就这华自芳拿那些简单的花花草草给妹妹吃,妹妹的身子就一天好过一天,这一点,她不能视而不见。
可是江南男人比不得北方汉子,个个太过软弱,尔尔她愈陷愈深,她不能眼睁睁让妹妹跳进火坑里啊!
姚衣衣还想辩,她的发办被人轻拉住。
「大姊,求妳别生气,我睡就是了。」姚尔尔急于排解已经吵出火来的两人,泪眼汪汪,脸色不复红润,反而一片苍白。「华公子,你给的花露太珍贵,尔尔喝太浪费……反正……反正这身子也不会好了。」说到伤心处,姚尔尔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断了线。
俗话说得好,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姚衣衣什么都不怕,就怕姚尔尔哭成泪娃娃,她急忙抱住妹妹瘦弱的肩膀。
「什么不会好!妳在发什么傻呀!尔尔,相信大姊一定会让妳强壮起来的,妳别灰心!」
姚衣衣这话一出口,只能将尔尔拱手交给华自芳。
谁教这个爱花的男人,确实有办法让尔尔长精神,她有求于人,也只好认了。
「华自芳,把你的花露都拿出来吧!」姚衣衣自暴自弃的说着。
看姚尔尔又哭了,华自芳的怒气也丢到波斯国去,他伸出手。「来,到我房里去,我直接蒸馏花露给妳吸食。」
姚尔尔没敢伸出手,她怕大姊生气,而且她不敢碰触到华自芳,光是他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心慌意乱。
「不要……」
看妹妹胆小,也清楚华自芳是个君子,姚衣衣决定退一步。她拉起了妹妹的手搭在华自芳的大掌上,并且恶瞪了男人一眼。
「去吧,妳在这房里我也不能睡,」姚衣衣转过头,「你要敢动尔尔一根寒毛,我准和你没完!」
华自芳郑重的点了下头,护着羞红脸的尔尔出房门。
门开了又阖,姚衣衣倒头滚回床上,双眼凝视着发光的窗。
身为商家的女儿,有好有坏,好的是早早学习见识人性,坏的是一旦明白了,就很难欺骗自个儿。
其实在内心里,她是知道的,她都知道,华自芳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这一路看他对尔尔娇宠有加,她就知道他真心不假,不过……
唉!谁教他生长在那样的家,又是个独子……要不然她一定二话不说,把妹妹许给他。
四个未婚夫里,去了一个,而那季清澄一副不干他的事,准备到长安观礼,以尽当年诚信的样子,对尔尔或她,是半点感应也无。
这没感情的婚事也就别强迫了,否则他是适合的,虽然巴蜀远了一些。
好事多磨,所以她要把尔尔留在京师里,离沽饮阁近些,出了事,至少有人能为她做主,不让她受欺负。
至于那个乐逍遥是从小相熟的,他名唤逍遥,但人也太过逍遥,个性浪荡不堪,尔尔情愿去当尼姑也不能嫁他!
而最四角周全的水寒还执意要退亲呢!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真羡慕姚彩衫那个死小弟,明明是同一胎,偏偏他和这桩神旨娃娃亲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开始烦恼,睡虫便跑得一只不剩,姚衣衣不得不坐起身,排开烦思般地推开窗。
清晨时分落了一场大雪,但此时却云开见日,雪花光灿得吓人!
空烦恼不是她的性格,她决定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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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大宅一片宁静。
入冬后便得在晚上工作,尚未午时,所有人都睡得不知在极乐世界哪个角落里。
姚衣衣出了客房,过了内厅,经过二进院时,望了一眼主人房,阖得紧紧的房门让她脸上突地热辣起来。
真奇怪,不过就是水寒屋子的门嘛!
一想起这名,便忆起昨夜的绮丽,姚衣衣加快了脚步,离开让她胡思乱想之地。
哇哇哇!她不想想起尔尔丈夫的热烫体温,也不想想起他强壮的手臂和胸膛啊!
像被恶鬼追赶,姚衣衣小跑步穿越天井,停驻在姚彩衫的房门前,正要举手敲门逼弟弟去帮自个儿的忙,便听见争执之声。
声音不大,是这一整趟都和彩衫同房的季清澄的声音,而且在转瞬间,便夹缠了哭音。
一个大男人在哭耶!姚衣衣霍地收了手,蹑手蹑脚的飘离。
「那季清澄不知在想什么,怪人一个!算了,还是别找他们,本姑娘自己去。」姚衣衣自言自语。
越过不小的宅院,来到位于厨房旁边的工具房里。
姚衣衣大眼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找到她昨天看过的工具,不过,她用力举起搁在角落的一把铁铲。
撒野理直气壮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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