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狂野 第42章

  她摆好位置,对准他的腿肚子,开始干了起来。对自己所要做的并无半点恶心感--必须要干。但因时间过得太多了,她心中有些害怕。
  她为他疗理时,钱多斯一直非常安静,只是一度让她把手从他那该死的腿上拿开。考特尼没有中断她均匀的吸一口吐一口,但脸羞得通红,并留神不再把手在他腿上放得那么靠上。以后再算这个帐,她对自己说。唉,这男人甚至在他受苦受难时,也控制不了他的情欲!
  她在他身上干了一个小时,直到她简直再也干不动了。她嘴唇都麻了,两颊疼痛不堪。伤口本身已经没在流血了,但通红通红的,而且肿得吓人。她希望能有些消肿的药膏涂在上面。还有,她希望她认识药草,因为河岸边或者树林子里肯定有些东西能够帮助清毒或者消肿。但是她不知道哪些有用。
  她到河里打来一些水,将一块凉湿布敷在伤口上。每隔十分钟她不断地松开阻塞钱多斯血液循环的皮带,让它松一分钟,然后又把它绑紧。
  她一刻也没休息。当她终于得闲问他感觉如何时,已经太迟了。他已失去了知觉,于是惊恐又开始令考特尼六神无主了。
  "剪我的头发,老头,我就宰了你!"考特尼以前也听他说过那些话。还说了好多其他事情,一并描画出钱多斯生活的一幅悲凉图景。他是在睡梦中呓语,正发着高烧。
  夜里她间或睡了一会儿,尽管时间不长。她头枕在钱多斯腿上,尔后她又听出,钱多斯意念中正在对什么东西大叫,说他们没死光前他不能死。她想弄醒他,但他把她推开了。
  "他XX的,卡利达,别烦我,"钱多斯狂叫着,"滚到马里奥床上去吧。我累了。"那以后,她再没有试图叫醒他。她又给他换了一次冷敷布,听着他忽东忽西的呓语,睡梦中他重新经历的那些枪战,一次大打出手,还有与他称作"老头"的那人数次碰面。而且跟他说话的还有女人--米拉,他充满了尊敬;还有白翼,他温和而略含责备。跟她们说话时他的语气变化这么大,她由此得知他由衷地爱她们。
  白翼也不是他提到的唯一的印第安人名字。还有其他好几个,有一个他多次称为"朋友"。他甚至还为这个科曼契人向那"老头"辩护,如此热切的辩护使考特尼突然想起钱多斯从未回答过自己问他是否是半个印第安人那个问题。
  她以前并未认真想过那个问题,但这的确是可能的。她意识到他经常说的那种怪音怪调的语言很可能是某种印第安人的方奇怪的是,这并没令她不安。印第安人与否,他依然是钱多斯。
  当黎明的缕缕玫瑰色朝霞迎来又一个清晨时,考特尼开始严重怀疑起钱多斯的恢复状况来。她已经精疲力竭。她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他的伤口还和昨夜一样难看,而且肿几乎一点没消。他还在发烧,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可是他的呻吟及手臂挥动如此疲弱,好像他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啊,上帝,他拧断了她的双臂,好让她无力反抗……XXXX的杂种……只是个孩子。死了,他们都死了。"他的呓语此时也成了区区声,好像他几乎无力说话一样,"割开这结子吧。……猫咪眼。"她站起来,观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提到她。
  "钱多斯?""忘不了……不是我的女人。"他艰难的呼吸比什么都更令考特尼害怕。她摇都摇不醒他时,不由得哭了出来。
  "钱多斯,求求你!""他XX的处女……没什么好。"考特尼不想听他对自己的想法。她受不了。可是他说出口的话伤她不轻,她生起气来,似乎藉此可以获得一点平衡。
  "醒来,混蛋,听我说!我恨你,你一醒来我就对你讲!你又残酷又没心肠,我不知干嘛要耗费整整一晚来救你。醒来!"考特尼不停地捶他的背,随即坐回来,又惊又怕。她打了一个失去知觉的人!
  "哦,上帝,钱多斯,对不起!"她叫道,用手在刚刚捶过的后背上摸来擦去。"求你别死了。我再不生你的气了,不管你多卑鄙。还有--要是你好了,我保证永远不再想要你了。""撒谎精。"考特尼差点没呛住。他的眼睛仍然闭着。
  "你真讨厌!"她嘘了一声,站了起来。
  钱多斯慢慢侧过身,仰望着她。
  "为什么?"他静静地问。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接着她幽幽地说道,"而且我不是个他XX的处女,现在不是了,对吗?""我说过你是吗?""大约五分钟以前。""见鬼,我睡着时在说话?""多着呢。"她嗤笑着说,接着旋过身慢慢走开。
  "别人睡梦中说的话你可不能当真,猫咪眼,"他叫道,"而且说句实话,现在我一点没把你当成个他XX的处女。""滚你的蛋!"她一边走一边扭头回答。
  可是考特尼走到死蛇那儿便停住了。死蛇旁边放着一只带拉绳的皮兜,她明明记得昨夜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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