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若是有心偏袓,娘娘在地下有知,只怕也会无法瞑目,更是难杜悠悠众口,还请千岁三思。”刘墉自认说得合情合理,令人无法反驳。
他嗤笑一声。“听你的口气,好像断定她就是凶手。”
“下官不敢,只不过徐夫人似乎有所隐瞒,却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抓到小小的把柄,就不信她不招。
“为了世子,应当早日厘清娘娘的死因。”
闻言,元礼不由得朝徐敏瞥了一眼,心想或许她真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明天两人有机会独处,说不定就会松口。
“好吧,就安排住在厢房内,记着,她可不是犯人,茶水点心,样样不能少,都给我小心伺候着。”他嘱咐过后才离开。
徐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免也有些心慌。
其实她根本不必为了保护别人而害了自己,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根本不像是她会做的,但最后还是做了。
如今只希望王妃真是意外落水,不是被人害死。
就这样,徐敏一整个晚上时睡时醒,早上起来,觉得头有些胀。
简单地吃过东西,她一个人坐在厢房内,由于昨天太混乱,经过一夜的沈淀,她相信元礼生气不是怀疑自己就是害死王妃的凶手,而是发现自己撒谎,而且不管如何逼问,又不肯说实话的缘故。
徐敏不禁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等元礼来了,还是赶快告诉他实话好了。”她不希望有任何误会横梗在两人之间。
接下来,她迷迷糊糊不小心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才被一个陌生的婢女叫醒。
“请徐夫人到前厅。”
她揉了揉太阳穴。“什么时辰了?”
“就快午时了。”婢女回道。
于是,徐敏跟着对方来到前厅,只见厅内的主位上坐着审理正、副,连刘墉也在座,却不见元礼的人影。
“千岁呢?”
审理正端起架子。“打从一早到现在,高闇府内大大小小官员皆来跟娘娘上香祭拜吊唁,只怕千岁今天都不克前来,自然由本官来审问。”
徐敏太了解他们此刻的眼神,见元礼不在场,一个个都摆起官威,似乎已经未审先判,非把她定罪不可……
“还不跪下!”审理副喝道。
徐敏目光不驯地瞪着坐在审理正旁边的官员,当官的还真是同一张嘴脸,让人恶心想吐,看来这些“怪物”已经等不及要虐她了。
审理正朝站在一旁听候吩咐,两名身材有些分量的嬷嬷说:“让她跪下!”
“大人叫你跪下,就快点跪下!”两名嬷嬷硬是将徐敏压在地上,她的力气比不过人家,不想皮肉受苦,只好照做。
审理正低哼一声。“徐氏,本官再问你一次,昨天下午,为何会到后寝宫?”
“骑马路过。”已经不再称呼徐夫人,改叫徐氏了,徐敏在心中冷笑。
刘墉就是不喜欢她的眼神,太过直接尖锐,也不够谦卑,更没有身为妾媵该有的温顺姿态,王府的礼制规矩早晚会毁在她的手上,得彻底管教,让她明白自己的身分才行。
“是不是你把娘娘推进池子里的?”
“当然不是。”徐敏娇斥一声,别想把罪名赖在自己身上。
“本官倒认为你是专程到后寝宫,知道娘娘人在花园,身边又没有婢女在,所以乘机将她推进池子……”审理正拍了下座椅扶手。
“快点从实招来!”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徐敏无畏地直视他们。
审理副哼笑地说:“看来她是不肯招了。”
“或许给她一点苦头吃,就会老老实实的招了。”刘墉意有所指地说。
闻言,徐敏一脸警戒地瞪着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难道是打算动用私刑,来个屈打成招吗?
“将徐氏重杖十大板!”审理正下令。
两个嬷嬷将徐敏按趴在地上,让她不禁大惊失色。“放开我!放开我!”
一名在审理所负责用刑的仆役拿了支长条状的板子,朝徐敏的屁股打下去,痛得她叫出声来,不过她马上咬紧牙关,不许自己示弱,更不许自己掉半滴眼泪,比起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暴力行为,这真的算不了什么,也绝不会低头。
元礼,希望他快点来救她。
突然之间,她被冷水给泼醒,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
审理正斥喝一声。“还不快招!”
“不是我……没什么好招的……”徐敏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
“这可怎么办?”他偏头问刘墉。
刘墉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状极狼狈的徐敏。
“那就再打十大板,就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
“再打!”审理正又下令了。
就算真的不幸gameover了,她也不会开口求饶或屈服,说什么都要保住最后一丝尊严,光荣的退场。
待徐敏再度晕厥过去,就被两名嬷嬷抬回厢房,丢在床上,元礼因为忙着葬礼以及应付前来祭拜的官员,始终抽不出空,对于审理所发生的事自然也一无所知。
后寝宫——
直到前来祭拜吊唁的官员离去,已经是酉时了,灵堂内只剩下奕咸和奶娘,以及王氏和江氏,还有生前服侍王妃的一干婢女、丫鬟,全都穿着白色丧服,个个神情哀伤地跪在牌位前,不时传来低泣声。
“奶娘……”奕咸又看了王氏和江氏一眼,趁没有外人在,这才开口。
知夫莫若妻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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