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才吃到一半,一道优雅高贵的修长身影跨进房内。
尽管穿的是寻常便袍,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已然跳脱女子的妩媚华艳,多了男子才有的俊美阳刚,看得她的心脏又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咳咳……」德琳被满嘴的食物给噎到。
真是的!怎么挑这时候来呢?
一双黑眸愠怒的瞪着她,「要本贝勒帮妳拍一拍吗?」
「不、不用……咳咳……」德琳把梗在喉头的东西咳了出来,总算可以说话了。「我以为你、你今天不会来了……」
宣瑾冷哼一声,「所以妳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请一些闲杂人等进门了。」真是一点警觉心也没有。
「蕥儿又不是闲杂人等。」她在嘴里咕哝。
当他再次掠向坐在屋内的圆脸姑娘,觑见她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表情陡地变得惊恐莫名,脸色发白的瞪着他,彷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那种反应超乎一般常理。
「不要怕、不要怕。」德琳安抚着躲到自己身后的娇小人儿,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惊惧。「他是豫亲王府的宣瑾贝勒,不是什么坏人,有我在这儿,他不会对妳怎样的。」
「我……」她不是在害怕这个。
蕥儿可以看见围绕在宣瑾贝勒身上的邪恶气息,正对着她张牙舞爪、龇牙咧嘴,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冤气不散、力量庞大的邪灵,真的比她所见过的都要来得不寒而栗。
「……看到贝勒爷身上有、有脏东西。」
「脏东西?」德琳一脸狐疑,上前拍了拍宣瑾的肩膀,小心检视。「哪有?我没看到,连一粒沙子儿也没有。」
她瞠大秀眸,吶吶的说:「『它』不见了。」想不到德琳才靠过去,就吓走了那团阴邪之气。
似乎看出什么端倪,宣瑾多看她两眼,「妳看得到?」天下事无奇不有,既有恶灵鬼魅的存在,自然也会有看得见「它」的人。
「嗯。」蕥儿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沉下俊颜,斜瞅着她警告。「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德琳轮流看了看两人,一头雾水。
蕥儿绞着巾帕,颔了下首,「裕姊姊,我也该回去了。」尽管已经学会如何与「它们」共处,不过并不表示不害怕。
「那妳路上小心。」
目送蕥儿出了房门,她有些羞涩的瞄了下神色凝重的宣瑾。
「呃,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宣瑾打从鼻孔哼气。
「我是真心在跟你道谢,干嘛这样哼人家?」德琳不满的抗议。
他胸口闷得紧,很不是滋味。「那个男人值得妳这样替他卖命吗?」
「哪个?」
「敬谨亲王府的穆廷贝勒。」从咬紧的牙缝里迸出名字。「为了他,妳可以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德琳先是一愣,然后捂住嘴巴才没喷笑出来,不过声音充满笑意。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恶狠狠的瞪她,像是要吃人似的。
「好嘛!我保证下次会更小心就是了。」这位贝勒爷也太禁不起玩笑了,她不敢再乱说。
「还有下次?」宣瑾瞇起瞳眸,严正警告。「不准妳再跟敬谨亲王府的人有任何书信往来,更不许再当什么密探!」
「你怎么知道?」
宣瑾嗤哼,「妳说呢?」
「呵呵。」德琳只有干笑的份。
「听到了没有?」
她有话要说。「可是……」
「嗯?」
「我尽量就是了。」
宣瑾早就看穿她在想什么。「别想敷衍我!」
「我哪敢。」德琳嘟囔。
他也不想逼得太紧,不过要是再落到索克赖手上,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伤口上过药了吗?」
「嗯。」
「我看看。」
她瞠大双眸,拉拢襟口,一副怕他图谋不轨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要我脱衣服给你看吧?」
「本贝勒才没兴趣看妳现在身上的样子。」宣瑾没好气的撩起她的袖子,检查上头的伤口,还算满意痊愈的速度,幸亏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然后递给她一罐东西。「这是皇宫大内御用药膏,皇太后和贵太妃们都用它来保养皮肤,听说很灵,记得早晚都要抹一次,才不会留下疤痕,妳可别偷懒。」
德琳不免失笑,「我又不在乎会不会留下疤痕。」反正又没人要娶她。
「我在乎。」
「嗄?你说什么?」她听错了吗?
他紧盯着她,看得德琳忍不住又小鹿乱跳。「妳不是说喜欢我?」
「我、我哪有说过。」小脸红得像辣椒。
宣瑾低哼一声,「昏迷的时候。」
「昏迷……那怎么能够算数。」德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努力回想自己还说了什么羞死人的话。
俊艳双瞳猛然瞇起,「这么说妳想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我……」
「妳想说自己根本不喜欢我?」
她为之语塞。「呃……」
「好吧!那就算了。」宣瑾宛如被人泼了盆冷水,沉下绝色脸庞,「本来我正考虑咱们的婚事,既然妳对我无意,那就算了。」她的身子他已经看过了,也没想过要逃避责任,当他下定决心娶她,整个人反倒轻松不少,好像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挪开了。
德琳陡地张大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宣瑾,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你真的在考虑咱们的婚事?你要娶我?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你刚刚真的这么说是不是?」她情急的揪住他的衣襟,迭声的问。
看谁敢娶我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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