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奢望什么?目前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也许这辈子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将暗恋的心情永远埋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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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着,由于租的住处是顶楼加盖的铁皮屋,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又让她冷得皮皮挫。
每天还得爬四层楼上下班,恩琪自嘲的想,就当作是运动好了,不然她也没有多余的钱搬家,只好将就的住。
听见她回来,三楼的住家大门打开了。
“章小姐。”探出头来的是个五十几岁的欧巴桑,声音透着尖锐。
恩琪倏然一惊。“呃,房东太太,妳还没睡?”
“妳的房租还没给,我怎么睡得着?”她没好气的顶了回去,登时让恩琪羞得无地自容。
“章小姐,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交房租?”
“我、我这两天就给妳。”
房东太太不耐烦的瞪着她。“每次都这么说,要是没钱就说一声,还有很多人等着租我的房子,妳再不交,就请妳搬家。”
“我后天一定会给妳。”恩琪硬着头皮说。
房东太太勉强放她一马。“砰!”的一声关上大门,那声音大得差点逼出她的眼泪。
不能哭!章恩琪,妳不能哭,没有人会同情妳,也没有人会帮妳,妳要勇敢一点,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被打倒。
她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眨了回去,继续往顶楼走,回到可以说是简陋的住处。
住处墙上的冷气孔贴着几块厚纸板,在炎热的夏天里只能靠着一台捡来的电风扇稍为解暑:当寒流来袭时,只能把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睡觉,才勉强让身体暖和些,浴室里没有瓦斯,平常就用电磁炉烧热水来洗澡。
尽管过得十分艰苦,她都不以为意,只要能看到客人吃到她亲手做的甜点,露出满意喜悦的笑容,再苦都可以忍受。
从塑料袋里拿出纸盒,里头装了十几个今天卖剩的甜点,这些就是她的晚餐了,想到这个月的房租,恩琪从抽屉里拿出存折,上头只有四千多元,根本不够付七千元的房租。
铃铃……电话响了。
“喂?”应该没有人会找她。
对方传来职业般的问候。“请问是章恩琪小姐吗?妳好,我这里是华邦银行,我们公司目前推出一种最新的现金卡,马上申办,立刻就可以发卡,而且利率很低,妳--”
“不用了。”没有听对方说完就把它挂断了。
其实电话对她根本没用,下次就不要去缴电话费了,让电信局把线路切断,也可以省掉一笔开销。
怎么办?恩琪敲着自己的额头,想不出一点办法,难道真要去办张现金卡?电视上的广告打得真是漂亮,好象跟银行借了钱都不用还,她随便用膝盖想也知道利息很惊人。
拿起水果泡芙咬了一口,卡士达酱特有的香浓奶油味道瞬间弥漫在口中。
她自认手艺不输专家,就连学校的师长都夸她有制作糕点的天分,还破天荒的透过关系,介绍她到一家高级餐厅担任点心师傅的助手;那位法国籍大师更是对她赞不绝口,甚至想要带她到法国,后来引起其它学徒的嫉妒和眼红,集体起来排挤她,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恩琪喉头一梗,这辈子似乎注定和幸福绝缘了,她悲哀的心忖。
吃完一块蛋糕又拿起一个,无意识的拚命往嘴里面塞,吃得两颊都鼓了,再也塞不下去,全梗在喉头里,赶紧拿起杯子猛灌一大口水。
“咳咳咳……呕--”她剧烈的咳嗽,把口中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好难受……
谁来救救她?
不期然的,门上响起惊心动魄的敲门声,声声敲得恩琪胆战心惊,吓得杯子都打翻了,把床单也弄湿了。
“开门……”外头响起男人口齿不清的叫声。
她顾不得其它,冲到门边,用身体去压住它,看见喇叭锁震动着,还发出喀喀的声音,显示有人企图从外头闯进来,让她剎那间骇白了脸。
“走开!走开!”她失声尖叫。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门板后面呵呵的笑着。“开门,我知道妳很寂寞,让我来陪妳……嘿嘿……”
恩琪将柜子拉过来顶住薄薄的门板,因为房东太太舍不得装铁门,所以她连夜里都睡得很不安稳。“走开!不然我要打电话报警了!”
那是房东太太的儿子,已经三十几岁了,失业一年多以来,整天藉酒浇愁,成天无所事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骚扰她。
“我会找上妳是看妳可怜,不然凭妳的长相,才没有男人看得上眼!快点开门……”
敲门声在深夜里格外惊心动魄,他似乎打算破门而入。
“妳这贱女人!还不快点开门?开门!听到没有?”
恐惧的泪水一条条的爬满了恩琪的脸庞。
“你再不走,我真的要报警了!”
接着,似乎听见外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是房东太太出来骂儿子了,然后脚步声渐渐走远,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呜呜……呜哇……”恩琪神经陡地放松,滑坐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好象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世上最悲惨的事都落在她身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应?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定要搬离这里,可是自己还能去哪里呢?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她早就没有家了。
琪逢敌手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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