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话就趴回去。」梁杉博捺住性子继续方才的动作。
她又大叫,眼泪快飙出来了。「啊!好痛--」
「小姐,有这么痛吗?」没见过比她还怕痛的病人。
「啊--我不要做了啦……」英苔痛得再也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你的技术一点都不好,我要换别的复健师……」
梁杉博也快要翻脸了。
「小姐,你是第一个嫌弃我的病人,别人请我都来不及了,你居然还敢批评我的技术?!」
这就跟批评他的床上功夫是一样的道理。
「本来就是,啊啊--」
她的尖叫声可以说响遍整个复健中心。
「还有,请称呼我是物理治疗师。」
什么复健师?!那是外行人才会这么叫的。
「所谓的复健就是由一组专家共同协助残疾者,预防并发症与畸形的发生……」
指腹往臀侧按压。
「哇啊--」
他置若罔闻的继续。「使残疾者早日恢复身心健康,适应社会生活,这一组专家包括复健科医生,护理师、物理治疗师……」
英苔又凄厉的惨叫。「妈呀!好痛--」
呜呜~~她干嘛没事来受这种皮肉之苦?谁来解救她脱离苦海?
「叫爷爷也没用。」
梁杉博把心一横,换到右侧来。
「我说到哪里了?对了,还有职能治疗师、语言治疗师。义肢治疗师、心理治疗师等等,各种医疗团体专业人员所组成。」他把一大串的专有名词背诵完毕。
「啊--好了没有?」她呜咽的问。
梁杉博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你有没有看过弯弯曲曲的水沟?你的脊椎侧弯就像水沟一样,容易堆积垃圾,所以才会这么痛,等我帮你疏通之后就会慢慢好转了,痛苦只是暂时的。」
她咬住牙龈,逸出呻吟。
「你居然把我的脊椎比喻成水沟……你就不能用好听点的形容词吗?我……啊--」
「再忍耐一下。」梁杉博将她的左腿曲起,开始整脊。
英苔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喀喀作响,
「啊--你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身体好像快变成麻花卷了。
「通知你就什么也别傲了。」又换另一只脚。
「唔……」她咬紧牙关,小脸眼红。
他拍了下英苔的肩,「好了,现在转过身来躺平。」
「呼!」按照指示翻身,心想大概快要告一段落了。
下一步,梁杉博将她的左膝弯曲,跨到右边身侧,右脚跟著打直,趁她还反应不过来,将左膝往上压……
「啊--」
这次她除了尖叫,还附赠九阴白骨爪,五根玉指朝梁杉博的手臂猛抓猛掐,逼他马上停止。
梁杉博从来没有帮病人做复健做得这么辛苦。
「小姐,你叫这么久不累吗?口渴不渴?」
她眼泪汪汪,控诉的瞪著他。「可是真的很痛……」
见她真的哭了,梁杉博心头一紧。
「好啦,再一次就结束了。来,换右脚,放松……」
「唔……」这次她可是拚命忍住才没叫出声。
末了,抽了张面纸给她。「把眼泪擦一擦。」
拭了下眼角,英苔慢慢的坐起身,注意到一些在做颈椎牵引、静止脚踏车的阿公阿嬷,都冲著她笑,真的觉得好糗。「谢谢。」
梁杉博恢复一贯的笑脸。「有没有舒服点?」
「嗯,真的有感觉好一点。」她表情颇为惊讶,「本来左腰这边总是觉得刺刺的,现在比较没有那么明显。」
他骄傲的抬眉。「那是当然了,看是谁帮你做的嘛!」
「啊--」
英苔突然又发出惨叫声,伤心欲绝的瞪著自己的左手。
「我的指甲……我的指甲断了--」
「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女人有尖叫的习惯!他瞄了下手臂上的抓痕,脸也绿了。
「你们女人指甲留那么长做什么?还在上面涂了五颜六色,说什么指甲彩绘,你不觉得这样做起事来很不方便吗?」
英苔看著细心保养的指甲居然断了两根,这比割她的肉还要心痛。
「你懂什么?这十根指甲可是我吃饭的家伙,现在变这么丑,教我怎么伸出来见人?」
梁杉博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好啦,明天记得再来做复健。」
「呃……」她顿时忘了指甲的事,眼神闪烁。「明天我要上班……」
又不是讨皮痛,下次绝对不来了!
梁杉博不信的斜睨。「上班?你不是说你现在失业?」
「嘿嘿……我们店经理又来拜托我回去了。」
说到这个,英苔可神气了。
「因为我之前那些主顾客扬言,要是不让我回去上班,她们就要到别家去了,所以她只好来求我罗!」
他咧开两排森森白牙,彷佛要咬人似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拨出时间来做复健,要是不来,我手上可是有你的地址。」
英苔绷著娇容怒瞪。「哪有这样威胁人的?」
「谁教有人老是骂我死变态、龌龊,下流,要不然就是诅咒我下面烂掉,或是不举,当然要找机会报仇了!」
她杏眼圆睁。「你总算说出真心话了,刚才那些根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再见伤脑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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