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就好,朕可是很想尝尝烤乳猪的味道。」他阴森森的说。
北贞小脸丕变的搂紧发抖的小猪仔,「仔仔一点都不好吃,要是吃了,一定会拉肚子,我可以跟你保证。」
「那就对朕恭敬点,别仗着自己是天朝的公主,朕就不敢对妳怎么样。」卫泱自以为他的威胁可以让她安分点,可惜他要失望了。
她小脸倏地发亮,兴致勃勃的问:「你会对我怎么样?」
卫泱瞅着那张红滟滟的脸蛋,「朕会、会……」
「会怎么样?」
他被她白痴的问题给打败了。「那种事自己想!」丢下这句狠话,便翻身跃下马车,免得被她气死。
「还要我自己想喔!可是,我想不出来耶!仔仔,你知道吗?」北贞傻愣愣的问小猪仔,希望有人替她解惑。
小猪仔垂下头摇了几下,彷佛还听见牠的叹气声。
☆ ☆ ☆
「你们还来干什么?上个月搜括得还不够吗?难道要把我们全逼死才甘愿吗?」鸡皮鹤发的七旬老人在门口挥着扫帚赶人,口中不停叫骂,「你们这些吸血虫,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鲁塔一面避开挥来的扫帚,一面解释,「老丈,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借你的屋子躲雨。」
「鬼才相信!你们一定是『他』派来的,全都不安好心眼,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拚了老命的轰人。
卫泱从马车上冲了过来,即使有安图帮他撑伞,还是把衣服淋湿了。
「怎么回事?」他睇了一眼又吼又骂的老人问道。
老人像见到仇人般的瞪着卫泱,「又来一个!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老头子就奈何不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杀了我,休想再压榨我们这些穷人。」
「老丈,我们真的只是过路人,你误会了。」鲁塔努力解释。
老人戒慎的表情未退,「你们别以为骗得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定是守城官派你们来的对不对?」
鲁塔一怔,「守城官?」
「别再装蒜了,哼!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狗东西,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跟你们拚了。」他举高扫帚,作势打人。
「老丈!」鲁塔情急之下伸手要抢。
一个娇小的身影冷不防的冲散了眼前紧绷的气氛。「仔仔,我们快进去躲雨,不然要变成落汤难了,来!你先下去﹐花花还在马车上等我。」
老人霎时两眼圆睁,瞪着两手抱着小猪仔,口中哇哇叫的北贞,眼中的敌意慢慢消失不见了。「呃……你们……」
北贞纳闷的问:「怎么大家都站在这儿?为什么不进去?」
「你、你们……真的不是守城官派来的?」老人难为情的问。
鲁塔吁了口气,总算把误会解开了。「老丈,我们真的只是想借你的屋子避避雨而已,跟守城官无关。」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是那个狗官的狗腿子。」他抓了抓脑袋,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外面雨大,各位快请进来坐。」
「谢谢老丈。」说完,鲁塔便侧身让卫泱先行进屋。
老人为每个人倒了茶水,「刚才真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才会误以为你们跟那帮畜生是一伙的。」
「没关系,是我们没有解释清楚。」鲁塔随便编了个身分,简单的介绍,「这位是我家主子,我们是来往天朝与北岩国的商人,正打算回霍春吉里。」霍春吉里是北岩国的王城所在。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就得注意点,别碰上那个狗官,不然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全都会被他搜括光,连小命都可能没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卫泱听到这里才出声。「听老丈刚才骂守城官是狗官,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恨之入骨?」
「这……」老人欲言又止,可是见到坐在面前的年轻人一身贵气,还有股威仪逼人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吐露真相,「不瞒你们说,我们这儿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全靠种一些蔬果为生,大家自食其力,也只够温饱而已,万一碰上一些天灾,收成不好的话,只有勒紧裤带,有一餐没一餐的过日子,好不容易这两年朝廷下旨拨给我们一大笔银子,让大家的生活好过些,却被那个贪心的守城官给污走了,不但如此,还强迫我们要纳税给朝廷,其实全都进了他的口袋。」
哽咽的声音在这里打住,忽然觉得好象寒流来袭,屋内的空气彷佛结成了冰,不禁搓了搓手臂,这才注意到寒气是从那位贵气的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卫泱极力压抑的低吼从两排牙齿之间迸出来。「那个守城官叫什么?」
「呃……这……」
鲁塔看出他的难处,「老丈,你老实跟我们说没关系。」
「他、他叫乌尔莽吉。」老人嗫嚅的说。
他讶然问道:「乌尔?老丈,他是夏族人?」
北岩国是由许多民族所组成的国家,夔族是皇室,而夏、怒、炎三族则拥有王族血统,当然还包括一些零零星星的少数民族。
老人含泪点头,「听说他还跟夏族的族长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大家都不敢揭发守城官的恶行,怕会遭到报复,只能忍一天是一天。」
「真是太可恶了!」鲁塔义愤填膺的低斥,「老丈放心,这事我们管定了。」准要让那个守城官吃不完兜着走。
「你们只是过路人,要是管了这个闲事﹐等你们离开,倒霉的是我们这些世代居住在这里的老百姓﹐等雨停了,你们还是快点上路,什么都别管了。」老人哽咽的用袖口擦着泪水。「前两天他们拿不到银子,说不定今天还会来找麻烦,可不要让他们瞧见你们,还是快走比较好。」
云戏北苑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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