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她伸手和他抢浴巾。
“不要。”他无赖的说着,一边紧抓着手中的浴巾不放。
想当然,力量的悬殊,胜负马上揭晓。
“你——”她咬着下唇,想抗议,却又不想开口。
“我喜欢帮你擦头发。”他知道她还在抗战,自动接话。
闻言,宝铃铃硬是压下心中一小撮异样的感觉,气闷的想起身离开。
可是周律也反应更快,竟像无尾熊一般坐在她身后,以两脚包围住她,压制她的大腿,让她无法起身。
她转过头瞪他。
“擦干就放开你。”不理会她的怒瞪,他继续擦着她的头发。
于是宝铃铃只能任由一把火在胸口烧。
她知道自己该反抗、该挣扎,可是偏偏身体却比理智先投降。她的身体明显表现出对这气息的眷恋,可理智却喊着要她赶快离开。
真是见鬼了!他们两个之间,为什么会让她产生眷恋?
短短两个礼拜,她就快被搞到精神分裂了!
“好了。”大功告成,他依言离开了她身后。
瞬间感到身子一怔,她站起身,想压下心中那股微微的空虚感。
“今天伯母煮了三杯鸡、炒菠菜、蛤蜊丝瓜、炸豆腐、味噌鱼汤。”他把浴巾物归原位,一边解说今天的菜色。“都是你喜欢吃的。”说着,对她伸出手,打算引领她下楼。
瞪着伸到她眼前的黝黑大手,她……她……可恶……她居然想回应!
幸好这回理智战胜了,宝铃铃别过头像骄傲的女王,率先走下楼。
饭厅内已空无一人,宝家向来是先到先吃,没人在意长者必须先入座,或全员到齐才能开动等问题,只是最后一位吃完的人得收拾善后。
反常的,今天宝扬竟没成为最后一个。
饭桌上一男一女静静的用完餐,餐后的洗碗大任,当然又被手脚较快的那个人抢去。手短抢输人的,只好愤愤不平的拿着抹布控擦擦桌子就功成告退,继续上演眼不见为净的戏码。
“周家三少跑到我们家洗碗做啥?”宝扬倚着厨房口,专程来找人抬杠。
“当男佣。你一小时要算我多少?”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周律也继续冲洗餐具上的泡沫。
“啧啧,这问题可难倒我了。”他状似认真的思考。
“你来消遣我的?”懒得再打哈哈,他直接问。
消遣?他可不想死在律也的拳头下。
“你干么不直接讲清楚?”
看了这半个月来的战况,自家大姐死也不肯认输,律也也是依然故我的黏在她身后,真搞不懂他干么不干脆解释清楚说,七年前他的离开,完全是一场赌注。
“在赌。”
“不都赌完了?”宝扬一头雾水。
“还没。”他将最后一个碗放进旁边的水篮,“跟自己赌。”
“……你病得比我姐严重。”闻言,宝扬摇头。
在周家三兄弟间,就数律也最没耐性、脾气最糟,可只要一遇上自家大姐,黑的都能变白的,正的也能变反的,人格双重得有够彻底!
“没得医了。”他自我调侃。
“你自找的。”真是自虐。
“我知道。”边讲,周律也将洗好的碗盘移往烘碗机。
“你不会哪天疯掉吧?”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看得他心惊胆跳。
他冷冷的回,“关你屁事。”面对铃铃以外的人,他的耐性向来不好。
将所有工作都完成,他洗了个手后打算离开。
“嗳,律也。”宝扬挡在出入口,在他靠近前先唤住他。
他停在他面前,双手环胸,等着他的问题。
“你身体……还好吧?”宝扬试探的问,语气好像……有些担忧。
两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静。
最后,那双深邃的黑眸骨碌的转了一圈后,没肯定的回答。
“不知道。”说这话时,他长长的眼睫毛煽动了几下。
“哦……”接收到讯息,宝扬勾笑,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慎重,不疾不徐,刚好让本想进来倒水,却只能等在外面偷听的自家大姐听到。“那你……要保重。”
唉……大姐迟钝成那样,真亏律也有那耐性和她周旋,他就好心帮帮忙,推波助澜的当下下帮凶吧。
谁叫他也算是造成这情形的源头之一。
就当是——一报还一报?
坐在床上看着资料,宝铃铃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她不晓得这是短短半小时内,第几次偷瞄床边的矮桌了。
因为她的抗争,拒绝和敌方共坐一桌,所以只要周律也在矮桌旁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床上。可是现在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脑中有无数的问题,像泡沫般越冒越多,啵啵啵地,在她脑中舞动。
刚才在厨房,宝扬说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状况……不好吗?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搬回南部?所以才能整天跟着她?没有上班,是因为在调养身体?可是他以前都在运动,身体应该很好才是……
可恶!那么担心他干么?不是都决定要和他划清界线了?
将手上的资料翻过一页,她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他比以前又高了一些,身材……也没变的样子,气色良好,也没听他咳过几声或流个鼻水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人,可是很多病痛,又不是看外表就能看出来。
钓妻先偷跑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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