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便是男人的身躯吗?这样的高大,这样的慑人。
「啊—」身子突然腾空让柳飞雪惊叫出声,双手急忙攀上对方,「你、你要干么?」
「圆房。」他说。
吹熄了烛火,他抱着她,笔直朝床榻走去。
柳飞雪粉脸吓得惨白一片,整个人僵直成木,环在他颈项的十指又绕成了麻花卷。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却也没有新嫁娘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片茫然与不由自主的排斥。
展少钧将她轻放在软榻上,脱去了她的红绣鞋与罗袜,放下红纱帐,大手探向她胸上的绣扣—
「等等!」身子一缩,柳飞雪十指紧抓身上嫁衣,脸色惶恐。
他俊眉微挑,收回扑空的掌,询问的望着她。
咬着唇瓣,她语带恳求,「可、可不可以不要?」
她知道不该这般请求,但她真的没办法和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裸裎相见。
盯着她局促不安的小脸,展少钧不意外听见这样的请求。他没回话,仅以行动答覆,大手拉下她微颤的手,开始脱去她身上繁重的衣物。
望着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抛落在地,柳飞雪的一颗心随之荡到谷底,被他轻压至喜被上的手握成了拳,强忍着想推开他逃跑的欲望。
不一会,她身上只剩一件小得可怜的兜衣和亵裤,粉润的肩、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全暴露在月光下。
她双手环胸,不知心底一闪而逝的情绪是羞愤抑或不甘,只知即便她双眸闭得死紧,仍可轻易感受到那两道炽热非常的目光正注视着她。
展少钧俯身以唇轻刷过她细滑的肩,这突来的触碰引发身下人一阵轻颤,娇躯更在刹那成了石块。
她的反应让他掠夺的动作一顿,幽幽的凝视身下那布满红霞的惊恐脸庞。
他知道这反应绝不是害臊,也明白她虽点头下嫁,并不代表她心甘情愿,她的心还搁着一个人,在她心底只容得下一人的位置,而那人,不是他。
倾身在她光洁的额烙下一吻,展少钧拉起喜被覆在两人身上,翻身躺至她身旁,轻道:「睡吧,今日你也累了,早点歇息。」
温热声息拂过她耳畔,他拥着身边人僵硬的柳腰,深凝了她好一会才闭上双眼,掩去眼底的那抹苦涩。
柳飞雪不禁错愕。
就这样不是说要圆房吗?
即使心中百思不解,她也没笨到问出口,只是静静躺着,直到吹拂在她眼睫上的温热气息变得和缓,她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她一点一点的睁开双眸,那近在咫尺的俊雅容颜果真正敛目入睡,一动也不动。
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柳飞雪暗吁口气,心里扬起逃过一劫的庆幸。
成亲的第一夜,她很开心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度过,虽说不应该,但她真希望往后的每个夜晚,都如同今夜一样安然。
第2章(1)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真不知套在你身上是合不合用。」
议事厅里,李子渊跷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半躺在窗棂旁的软榻上,俊眸深究的盯着埋首在一堆帐本中的男人。
持笔书写的手一顿,展少钧抬眸睨向他,「此话怎讲?」
「你新婚不过一个月,有心爱的娘子不抱,成天往这议事厅跑,要不是明白你对柳飞雪的深爱,我真会认为你不过是娶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回府当菩萨供着。」拈了桂花糕入口,李子渊凉道。
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冷落新婚娇妻的,就算是依媒妁之言成亲的夫妻,也没他展少钧来的无情。忙归忙,也该和新婚妻子一同用膳增进情感嘛,可他展大堡主由早至晚都在这议事厅里忙公务,彻底漠视他用八人大轿娶进门的娇妻,若不是他提过,他还真怀疑那住在「水榭苑」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他苦恋十年的柳飞雪。
展少钧唇角一抿,讽道:「这事不劳你费心,我今日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讨论我的私事。」
李子渊恍若未闻,兴致不减的继续探究,「公事私事都是事,我虽不若外头那些人喜爱道听涂说,但基本的好奇心还是有的,对让大哥爱了十年、盼了十年的柳飞雪,我可是好奇得紧呢。」
展大堡主公务繁忙,他可不,反之还闲得很,非常乐意去探望那无缘见上一面的嫂子,若不是碍于义兄的警告,他早去一探江南第一美人的娇颜了。
「你少管闲事。」扔了个白眼给他,展少钧摆明了不想多谈。
他并非不想陪伴她,只是她眼底的疏离与防备教他难以亲近,如果可以,他当然乐意与她朝夕相处,只不过他很清楚,在柳飞雪心结解开之前,这些不过都是他的妄想。
「好吧,不谈私事咱们谈公事,你找我来有何贵事?」
既然不愿多说,那便别说,他明白义兄心里的苦,方才一番话不过是同他开开玩笑,他哪会不晓得这男人十年来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柳飞雪一人?如果可以,他应当也不愿是现在这般「相敬如冰」的模样。
「关于这次怒风堡下毒之事,」展少钧来到他面前的黑檀木椅落坐,神色认真,「我查出是江家寨寨主江横山所为。」
昨夜探子回报,教唆人下毒的最终源头已查出,正是江家寨聘请的保镖。
李子渊一听,连忙坐直了身,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动地道:「那太好了,报官抓人了吗?」
「无凭无据如何抓人?」就算真报了官,恐怕也会被江横山用钱给摆平,「何况那江横山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轻易露面。」
堡主好记性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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