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那可怕的声音严重干扰水泱奇,他被老鼠追得无处可躲,慌忙之下开了落地窗跑到阳台上去,可怕的躁热因落地窗大开而侵入开有空调的屋子,热度拂过水泱奇只着短袖的手臂,但他已无暇顾及,只能尽量将身体往阳台的栏杆靠去。
然而,老鼠兄似乎觉得水泱奇的反应很好玩,它在离水泱奇两步的地方停下,两颗小小的、黑黑的眼珠盯着水泱奇,而水泱奇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被恐惧宰制,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老鼠兄的触须动了两下,水泱奇惊跳起,想也不想的往可逃的空间--隔壁相通的阳台--跑去。
隔壁人家的落地窗是大敞的,为了护住自己性命的水泱奇也无法理会此举是否合宜或合法,直冲进隔壁人家,将落地窗「砰」的一声关上,迅速退开,死瞪着落锁的落地窗,生怕老鼠兄再追上来。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过去,老鼠兄似已放弃追随他,水泱奇这才稍稍安下心,但「砰」的一声巨响,让心头安放些许的大石再次高悬,他扬睫看向落地窗,正好目睹老鼠兄肥硕的身躯贴在落地窗上往下滑,爪子刮在玻璃上发出细响。
水泱奇脚一软,瘫在地上,死瞪着已经没有老鼠兄存在的落地窗,好一会儿确定老鼠兄不在后才放下心。
「老天!我要辞退钟点女佣,我一定要辞退她,我不要住在有老鼠窝的屋子……」
早在水泱奇八岁之时,一次大人们带着小孩们外出游玩,美其名为园游会,实则为大人们转换谈生意的场所罢了。
那时同龄的孩子们被集中在一起玩,几个比较坏心眼的小孩不知打哪儿捉来好几只老鼠吓女孩子,才八岁的他因长得瘦小也一起被欺负,被老鼠追着跑的惨痛经验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当时他不小心跌倒,一只老鼠就这么飞扑粘上他的脸,让他不能呼吸,几乎断气……
自此,他对老鼠深恶痛绝,不,是恐惧万分。
是以他能与有洁癖的表妹辛芥蓝相处得极好,只因她总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他压根儿不必担心会有老鼠在她家放肆。
但现下他孤身一人在纽约,辛芥蓝又被她男友占得死紧,不肯让她随他前来纽约;没想到辛芥蓝一不在,他身边就冒出了令人厌恶的东西……
「你是谁?」一个陌生的女声冷不防的响起。
第二章
「砰喀」两声异响吸引了正于浴室淋浴的朵娃注意。
她转小莲篷头的水量,倾耳聆听,未久,一声「砰」又传入耳,这回她关掉水,就着湿淋淋的发与身拉开浴帘,取过浴巾包起湿发,再穿上浴袍,拉开浴室的门,轻手轻脚的跑到床边拿起置于床旁的棒球棒。
然后她走到房门后,拉开一条缝,觑着走廊的情形。
走廊没人。
朵娃这才敢打开房门,随着房门敞开,能看见的视界与听到的声响更宽更广,但整个屋子没有什么声音,硬要说有,也只是空调的低微声响,但重点是,她根本没开空调,因此她再专注倾听,才发现是人的呼吸声。
人的呼吸声?!朵娃停住脚步,有些迟疑。万一是持枪歹徒怎么办?可是这儿是她的地方,除了她所邀请的人之外,谁都不可以侵入。
她吞吞口水,举步维艰的走着,原本短短的走廊,如今走来竟像一生走不完似的。
「我从来没有发现走廊有这么长,会不会没有人呢?或只是我的错觉?」朵娃不禁产生这样的疑虑,低声对自己说话,但当她看见瘫坐于客厅地板上的身影时,所有的疑虑净空。
她握紧手中的球棒,推高包在头上,微下滑遮住视线的毛巾,悄然地接近那大剌剌地坐在地板,视焦凝聚于落地窗的男子。
愈接近,她愈看清男子的表情,愈觉他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只因他眼直瞪着落地窗,而原本被她打开通气的落地窗此时正紧合着,他的神态与脸色活像落地窗外有什么可怕东西似的。
朵娃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没看到什么东西,再看看那男子专注的瞪视,停在原地想了几秒--她该一棒打下去,还是要先问清楚他为何私闯民宅?
这儿是二十几楼,他能从外头爬进来也很不容易,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大像是小偷,但是……
小偷通常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小偷」几个大宇。
朵娃思索良久,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口问了:「你是谁?」
「吓!」只见那男子自地上惊跳起身,见着她更是往落地窗靠去,颤抖的手指着她,「你你你……」
「我怎样?」朵娃紧握球棒,绿眸微眯。
「这边有人住?」水泱奇以为这里没人住。他搬来一个月后得到的第一个假期,本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必想,却没想到会被老鼠追,而原以为无人居住的邻屋,原来有人住。
眼前的女子气质冰冷,那张脸也没有和善到哪儿去,很像大姊大的感觉,水泱奇不由得想退回自己家,可是那儿有可怕的老鼠……
「我不是人吗?」难道她是鬼?
她一年到头跟着服装秀跑,就算回来,也仅只于服装秀在纽约举行的这段期间,但即使她很少回这里,他也不能因此就以为这屋子没人住呀!
「呃……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没人住。」水泱奇瑟缩一下,觉得她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反正他「识人不明」的功力在同侪与业界是出了名的,不识得眼前的冰美人并不意外。
倾心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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