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意?”他屏息地瞪着她,是酒精的关系吗?不然眼前的潘写意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像白清雪?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杨磊,带我走……”她满足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清……清雪?”他瞠目忘情地低呼。
“杨磊……杨磊……”
他的意志、自制,全在她一声声的呼唤声中瓦解,他可以抗拒潘写意,但他却抗拒不了白清雪,她是他千年来的最爱,是他十八世中唯一的渴望,在某些意义上,她和潘写意是不同的,不全然相同……
她看他没反应,抬起脸看他,有些不安地问:“你……不爱我了吗?”
不爱她?
怎么可能不爱她啊?
明眸如水,红唇如酒,一脸荡人心魂的明媚,散发着诱人的春光……
这样的丽人,怎能不爱……
他心中一紧,再也把持不住,将她的细腰一搂,猛地低头攫住她的双唇,倾尽他禁锢了千年的感情。
他的吻完全颠覆了他书生的形象,如暴风席卷着杨花。
她喜欢他这种占有似的吻,不再怯弱、斯文,不再犹豫、被动,充满着为她痴狂的深情,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激烈的拥吻持续了好半晌,直到他们的气息渐渐浓重,直到欲火焚烧着他们全身,他才在窒息之前放开她。
潘写意娇喘连连,飞到天边的意识有些回笼了,之前迷迷蒙蒙的,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感觉得出所有的喜乐与哀伤,而此刻安知礼狂吻了她,她除了惊喜和悸动,已无暇去探究他改变态度的原因。
两人面对面地喘息着,温热的水气蒸熏着他们的心跳,安知礼只觉得全身因欲望而紧绷,他跨出了自我束缚的那道防线,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泛滥的情欲,将再也拦不住……
冲动地一把将她横抱而起,走出浴室,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脱掉自己被雨淋湿了的衬衫,俯向她,再次将她拉回怀中,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眼睛、脸颊、耳垂、颈项……
她好美……美得可以置人于死地……
置任何男人于死地……
他在心里迷醉地想着。
“啊!知礼!”她满脸通红地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抱住他的头低呼。
知礼?
这一声,可把他的理智给全数叫了回来,他怔愕地向后弹开,僵直地瞪着她。
她叫他“知礼”……
老天!他疯了吗?她明明就是潘写意啊!是李澜在这一世的新娘,他是酒喝多了吗?竟然差点就……
“知礼,怎么了?”她困惑地看着他,浑然不解。
“我……对不起……我不能……”他飞快地下了床,别开头去。
“不能?在这种时候喊停,你是在羞辱我吗?”她被他的行为惹得又怒又恨,脸色刷白。
“我是尊重你!”他咬紧牙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因为渴恋着她而刺痛着,可是他却不能再进一步。
“我不要你的尊重,我只要你的爱!”她大声嚷着。
“别这样,写意……”他低头拧眉。
“你看着我!看着我!”她跳下床,对着他怒嚷。
他终于将目光移向她,长发凌乱,红唇肿胀……
这都是他的杰作,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
“你不想要我吗?”她期盼地看着他。
“写意……”他就快要被理智与欲望撕扯成两半了。
“把我变成你的……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把我变成你的。”她丢开了女人的矜持,一步步逼近他,在他身前十公分处停下,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屏住气息,挣扎了好几秒,没有抱她,反而倏地转身逃开。
“你休息吧!”他选择了逃离她,走向房门。
她气得转身拿起床上的枕头丢他,流着眼泪怒喊:“你这个胆小鬼!只会像个伪君子畏畏缩缩!你没种!你不配当个男人!不配让我爱你,因为你连爱我的勇气都没有!”
他僵直地停住了。
她的指责击中了他最深的痛处,也深深激怒了他,他听见了自己心里那把道德礼法的尺断裂的声音。
没勇气爱她……
是啊!当年他若鼓起勇气,也许一切都会改观,但她又怎能理解他的为难及痛苦?他已用十八世的轮回来赎罪了,可是所有的根源都在她立下的情咒啊!要不是顾忌着那纠缠了千年的咒语,他又何苦把她往外推?何苦压抑自己满腔的情爱?
罪魁祸首该是她,不是他啊!
全身燃着熊熊怒火,他蓦地转身冲向她,攫住她的肩膀喝道:“你懂什么?我不是柳下惠,你以为我是木头人吗?以为我没有感觉吗?天知道我爱你爱得近乎疯狂!天知道我多想要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她抬高下巴,绝美的小脸沾满了珠泪,如雨中傲然的蔷薇,强烈地绽放着她独一无二的红艳。
他的怒气因挑战的语气而分外扬肆,他的血脉因她美丽的绝色而益发偾张。
她要他证明,那他就让她明白他封锁在内心的情火有多狂热……
愤怒地狂吻住她的唇瓣,将所有的顾忌抛到脑后,管他的李澜,管他的情咒,他再也不想隐藏他的爱了。
她有些惊愕,他有如一只被她激怒的狂狮,挟着令人窒闷的气焰,扑向她全身。
她还未回神,他的吻已如雪花般落下。
君子好逑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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