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怕我会死?”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又气又急地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去赴约呢?你……你也可以拒绝的呀!”一急起来,她就像只满园子乱跑的小鸡似的。
见她如此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陆镇淮不觉欣慰,“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怎么办?”
她微愣,讷讷地凝视着他。如果他死了?她或许会回云霞山居去吧?不过,她……她希望他最好别死。这一刻,她突然好怕他会从这世界上消失……
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真的在担心害怕,于是她故作无所谓地说:“放心吧!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他嗤地一笑,“你还真会拐着弯骂人。”
“要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当然是比不上月影姑娘。”她回他酸溜溜的一句。
镇淮瞅着她,“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月影和我的事。”
“谁说的?”她死鸭子嘴硬地顶了一句。
“你呀……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说着,他亲昵地在她颊上一捏。
他如此亲昵的举动惹得水脉脸上一阵火热,“哪有?”她揉揉被他轻捏过的地方,强自镇定。
他忽地沉默地凝视着她,眼神之中满溢着对她的笼溺及爱意。“水脉,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睇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心头不觉一撼。“你肯?”
“肯。”他坚定地道。
“为什么?”她难以置信。他与她不过才在一起十几天,他怎能那么笃定的说他能为她放弃一切呢?
他那迷人的唇向两侧拉出了一道性感而成熟的弧线,“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知道。”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头不觉一阵甜蜜,但甜蜜之余,又有着一种茫然、不确定的感觉。
“如果你真想娶我,那你可千万不能死……”她幽幽地说道。
他一笑,“我尽量。”他一向是个轻松看待事情的人,即使是这种生死交关的决战前夕,他还是一径的洒脱。
说罢,镇淮欺身上前,作势要亲吻她。
“什么尽量?”她推开他,微微地皱起眉心,羞恼说道:“在你决战之前,我不准你碰我半下。”
他眉头揪结,“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进行到那种地步了,为何现在才告诉他到此为止?
“不为什么。”她小嘴一噘,娇嗔道:“要是我跟你‘怎么’了以后,结果你却在天都峰上一命呜呼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他拧起眉丘,“我还没上天都峰,你就急着咒我死?”
“我是说‘如果’,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赢呢?”她当然不希望他死在天都峰上,只不过刀剑无眼,要是他真那么倒霉地死在那儿,她不是一辈子凄凉?
她才不要呢!若是他不幸挂了,她留着清白身子还能寻到好人家哩!
“你在想什么?”见她出神,他一脸狐疑地问。
这丫头鬼灵精怪,满脑子奇奇怪怪、离经叛道的念头,这会儿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她咧嘴一笑,“我只是在想……若是你死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去找我那心上人了。”
镇淮眼底的笑意倏地一收,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骇人的妒意及恼火。
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听见她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什么心上人的,但为什么又总爱……该死!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吗!?“你再敢提他半字,我就……”他逼视着她,眼底跳动着教她心悸的炽焰,“我就睡了你!”
水脉一怔,呆呆地盯着他瞧。睡了她?他是指……
蓦地,她的耳际一热,一把不知名的火迅速地在她体内窜烧。
迎上她羞涩却又隐隐期待的眸子,他不禁冲动地将她擒入怀中。“水脉,你……”他眉心揪结着,声线低哑而浓沉,“别激我。”
水脉一愕,“我不是……”她抬起慧黠的大眼,怯怯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活着,千万别死……”
镇淮胸口一震,眼中的怒火瞬间浇熄。“水脉……”他眼底的情绪既复杂又激动,“我不会的。”
他猛地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的胸膛,感性地说:“为了你,我会活着。”
“嗯。”水脉在他怀中使劲点头,惊忧的泪水竟不知不觉地滑落……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仍然同床共枕,但镇淮却非常守信地未再对她“出手”。
水脉说得对,他要是在这时候要了她的身子,却又不幸在决战中一命归西,那岂不是毁了她一生幸福?
为了她,他断不能做出这种可能会毁她幸福之事,反正现在水脉似乎已经比之前更能接纳他,他不必如此急着占有她的一切。等从天都峰平安归来,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带着她回藏剑门正式拜堂成亲,共偕连理。
清晨用过客栈的早膳之后,他们旋即起程赶路。
此去黄山,路途遥远,再加上天都峰又是黄山三大峰中最险峻的,想登上峰顶并不是一件易事,若不尽早赶抵黄山山脚下,恐怕会误了约定之期。
水脉一向起得晚,因此在这样的清晨,她的精神还是显得恍恍惚惚。因为身后有个温暖的“靠山”让她依偎,所以她安心地靠着他的胸膛继续打盹。
镇淮偶尔低头睇着臂弯中安睡的她,唇边不时地露出了爱怜的微笑。
此时的她,是个十足的小女人,而她也惟有在如此安静睡着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小女人”的姿态——他珍惜这一刻,非常珍惜。
驯泼妻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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