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婉!”
“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
俊逸不觉气急败坏起来,他气自己的鲁莽,气自己不该惹她生气,现在可好了,他反而把情况给搞砸了,他越急就越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地哀求道:
“我们……我们为什么每次一见面就吵架?”
温婉怒眉横扫、娇颜酡红地一字一句说:
“对不起!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她想挣脱他有力的掌握,但是俊逸已急得失去理智而毫不放松,拉扯之际,克君端了一盘堆得像座小山的食物走来,满眼迷惑却炉火中烧地问道:
“温婉,怎么啦?”
因为都怕引人侧目,俊逸颓然松开手,而温婉则轻描淡写的应道:
“没事!”
克君朝俊逸趋近一步,正待要说些什么,适巧严老走了过来,一连迭地招呼笑道:
“温婉,你们玩得还愉快吧?”
克君及时按捺住自己,只和俊逸交换了一抹只有情敌才懂的目光。
“二叔……”
不明就里的严老呵呵又笑说。
“我看你们都很熟了嘛,也不用我再多介绍!”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低应了一句,严老两手各搭着俊逸和克君的肩,说:
“俊逸啊,你在美国应该经常参加这种宴会吧?”
“是的,但都没有您办的这么盛大豪华。”
答话时,俊逸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尴尬万分的温婉的脸。严老又转向克君说:
“克君,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很忙吗?今天晚上好好轻松一下,但是别忘了多拍些照片喔!”
“好!一定,一定。”
克君答得心有旁鹜,此刻最感啼笑皆非的,大概属于被夹在其中的温婉。
严老说完应酬话,脸色突然一敛,显得心事重重地朝温婉说:
“温婉,你再去招呼一下客人,我有点事到书房去。”
温婉没再多问,严老随即又转身各众宾客高声嚷道:
“各位来宾!在前庭喷水池的四周,马上就要施放烟火了,请各位到外面观赏!”
严老宣布完,便往大厅后方的书房走去,克君听到要施放烟火,立刻把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一搁,匆匆朝温婉丢下句:
“我去抢个好角度拍照!”
说完,克君一溜烟地便急急往大门方向挤去。
温婉真是不敢置信,在克君心目中,拍照这件事似乎比她原来得重要?她气得跺脚都没用,现在她又得独自面对俊逸。
俊逸深情凝眸,低语有若夜兰叶芳,密语轻喃地说:
“要不要一起去看烟火?”
温婉赌气似地斩钉截铁道:
“不必了!”
“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她答得言不衷,他穷追不舍地又问:
“那个背照相机的家伙是谁?”
“你不觉得你太好奇了?跟猫一样!”
又提到猫,仍是醋味酸溜,她故意讽刺他。
他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孤注一掷地问:
“你跟他认识很久了?”
这句话问得迫切焦急,问得他双眸熠熠生辉,蕴含万千柔情,温婉几乎就要解除武装、软下心来,但是在最后一秒她却又口是心非地说:
“那不干你的事!”
她不敢去看他受伤的眼神;:—说完毕;她便后方向地穿越要去看烟火的宾客,仓皇心乱地往后花园走去。
五彩缤纷的烟火,在月明星稀的夜空进散开出各色花焰,一点儿红,一会儿蓝,明灭交错地映照着大地,引起众宾客一阵阵的欢呼、惊叹声。
有“白宫”美誉的严家巨宅,在红、橙、蓝、紫的焰光烘托下,更像是一座只存在于神话故事的梦幻殿堂。
欢呼声渐远去,温婉快步疾行地经过一排吐舌盆火,直往后院的玫瑰花园奔去。
她无法说明此刻的心境,只知道自己正在违背心意而行,但是为什么?
难道就像人们常说的,又期待,又怕受伤的矛盾心态?
难道她对罗俊逸果真是一见钟情,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而已?
她干嘛跟自己闹别扭?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说真是没错,她总算亲身体会到了,就不知道身为男人的俊逸对这句话有何概念、感想?
唉!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自作自受,再有耐心的男人经她如此伶牙利嘴地推三阻四,恐怕都要吓得退避三舍。
罗俊逸铁定不会追上来了……
温婉有些怅然若失,在一片皎洁月光和五彩烟火的叠影中踽行,她走到玫瑰花园边的一张沈板凳上坐下,无限懊恼地不断暗骂自己:哭吧!在这里哭没有人会听到,就算她哭得眼珠子掉出来,也是她活该!
她仰起清丽的脸庞望向夜空,烟火的彩光映浴着她的脸,她感到欲哭无泪,而且哭笑不得——她八成是跟俊逸八字不合,或是前辈子互相欠债,要不然怎么一见到他,她就整个心神不对劲、不得安宁?
犯冲!真是犯冲!她和俊逸的注定水火不容?否则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口舌不饶人?她就是忍不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正暗自嗟叹之际,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吃惊地回首一看,恰好迎上那张深情不灭的俊脸。
城市恋人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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