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生气,不耐烦地低啐一句:
“你别废话好不好?”
适时,小摊老板送上来热腾腾的汤面和小菜,一片氤氲蒸散在两人之间,使人没来由地又多了一份严馨。
俊逸挟了一大口豆干放入嘴里,边嚼边说:
“你不觉得我们两很冤枉吗?同时都不在场,却都同时被警方列为深入调查的嫌疑犯,你是因为可以继承一笔巨额财产,而我呢?是因为曾在董事会上不服气你二叔,怒而退席!”
发温婉喝了一口热汤,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问:
“等等,我可以打个岔吗?那天董事长会上,你才因为我二叔决定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事后你在他办公室里怎么又有说有笑?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俊逸深深望了她一眼,语带缓缓说:
“我们谈的不是公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等时机成熟时,我再告诉你!”
温婉装出一副不希罕的表情,撇了下嘴角说:
“好吧!反正我对你的私事也不感兴趣!”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看在眼里可一点也不相信,他兀自闷笑了两声之后,又说:
“我可以继续了吧?好!就以我们两个人的处境为出发点,我再问你,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谋害你二叔?”
温婉沉思起来,微蹙着眉心说:
“你当然想过……”
“那么是为什么呢?”
“你是指动机?”
“对,动机!有什么人有足够的动机要杀你二叔?”
这并不是个愉快的话题,温婉但觉胃口全失,她放下了筷子,一脸平静地说:
“我当然也想过这些,但是我仍然不愿去相信……我在想,最有力的动机,可以强到足以铤而走险,心狠手辣下毒手的,就是为了这个‘钱’字!二叔生前从没跟任何人结过怨,不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你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
温婉疑惑地直视着他,这个时候她的武装全部卸除了,她急问:
“怎么说?”
俊逸也暂时搁下了筷子,上半身往前倾了些:
“应该是为了钱没错,但是从我的例子来看,我和你二叔在董事会上意见不合,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结怨?”
温婉恍然大悟,一下子全神惯注起来。
“所以说,除了钱之外,还有第二种动机?”
“没错!但是第二种动机直接或间接也和金钱有关,因为你二叔除了在生意上,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意见不合。”
“你说的很有道理!”
“好,那我们就先从第一种动机来看,你有什么看法?”
温婉将两臂交放在小桌上,娓娓道出这几天来她几经思考的问题。
“我觉得,在表面上最直接的动机,应该就是为了二叔的财产,虽然我很不愿意朝这方面去想,但是若就事论事,人为财死,为了财富,有些人什么事都做理得出来!”
俊逸接下去替她说完:
“所以——因为这个动机谋杀你二叔的人,在你二叔死后,便可以得到一笔财富。”
“但是有这个动机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我们都不知道有遗嘱这件事。”
俊逸提醒她说道:
“就拿遗嘱这件事来说吧!如果凶手事先知道的话,你说,会有谁有足够的谋杀动机?”
“如果知道的话,当然就是遗嘱上所提到的继承人,就只有我,堂姐和文康,但是这里又必须削减掉文康,因为他现在在美国念书,而且也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但是他有可能雇夫行凶啊!另外,你还漏掉严文书!”
“文书!不可能,我很了解他,他才……”
俊逸铁面无私地接说:
“他才十八岁是不是?如果十八的人不会行凶,我们的社会也没有青少年犯罪问题了,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一口咬定!”
温婉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便叹了口气说: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驳你;但是文书的名字只出现在新遗嘱上。”
“不过,他也可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你二叔尚未签字而已,另外,我多少也有耳闻,你二叔生前似乎就没把他考虑在内,而且你二婶还因此多次和你二叔发生争执,即使他们知道根据遗嘱上所列,他们只能得到一幢别墅和五百万现金,也有可能让他决定弄到这一小笔就好。”
“我二婶和文书?……好吧!我们只是在假设而已。”
俊逸顿了顿,又接问:
“那么,如果在完全不知道遗嘱的情况之下呢?”
“如果那样说来,应该就是我二婶的嫌疑最大,当然文书还是脱不了关系,因为根据夫妻共有财产的法律,他们母子可以直接继承半数的财产。”
对于温婉的细心分析,俊逸感到相当满意。
“除此之外,就是第二种动机了,但是在这一层上,就可能要牵涉到更多人!”
温婉深表同感地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表示晚宴当场的所有客人都有嫌疑,而在其中,又以那些霄通企业的高级主管和董事会的股东嫌疑最大。”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杀我二叔?我想,可能跟我们最近即将成立新银行的事有关,但是对这件投资案不满的人,也只有以你为首的那一派年轻企业家。”
城市恋人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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