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尴尬,楚映月知道自己出糗了,双颊乍红。
“笑话!少装模作样了!畜生不打自然不会任人宰割,倒是你这个人任畜生宰割了!”
玄彻冷嘲热讽,她的心软及纯善在他眼底,都成了假意和……该死的碍眼。
楚映月默然,仍旧一面使劲拉着老驴身上的鞍臀,希望它能迈开步伐。
啪——
玄彻将手中的马鞭扔到楚映月身上,柄处雕有栩栩如生的风型名贵马鞭,掉落在她脚边,她愕然对上他毫无温度的冷眸。
“我不想耗在这里。”他的意思很明白,要她亲手鞭笞老驴给他看。
捡起脚边的马鞭,楚映月颤抖的双手只觉得沉重,身子好像更冷了。
“怎么?有异议?”
领教过她的柔顺,然而此刻以无声表达倔强的她,令玄彻满心不痛快。
此时,雨势渐渐转大,楚映月只是僵立在原地不动。
他由上而下睨着她,看着豆大的雨点打湿了她的衣物,披风在此已了无作用,他眯眼吼出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暴喝——
“快点打!”
“我可不可以……不要打它……”楚映月一双水滢的大眼瞅住他,蓄了满眶的眼泪无声倾泄。
她知道自己不该不听夫君的话,但却又狠不下心来鞭打老驴,无助、不争气的浇混着雨水,就此滑落。
“该死!”玄彻眉心紧揪。雨中的她,看来格外惹人心怜,莫名的心绪突然困绊着他。
“过来,把鞭子给我。”
楚映月一时还困陷在玄彻的狠绝里,担心他拿回鞭子是要替她鞭打老驴,而迟迟不敢上前。
“我叫你过来,没听到么!”
她因他的吼声瑟缩了下,迟疑地走近骏马,伸手将鞭子递上。
“双手伸出来。”玄彻接过马鞭,又下令。
楚映月怯怯地伸出微握的粉拳。她不明所以,不过至少,他看起来不再像要她鞭打驴。
“啊!”下一刻,楚映月因为身子突然腾空而惊呼,双掌的伤痕也因为被不知情的玄彻握紧而感到剧痛。“好疼……”
玄彻右手紧握她的小手,左手捞起她的纤腰,轻松一提,她已安稳地坐在他身前,但也没忽略她的吃痛声。
他发现她怪异的地方在于她颤抖的手中,于是他蛮横地张开她双掌,破皮的掌心渗血,这一幕映入他眼帘。
“怎么伤的?”
听出他的语气似乎更冷了,楚映月缩了缩肩膀,不敢迟疑地马上吐实。
“方才跌下驴时,不小心擦破的……”
玄彻在自己尚未发觉前,薄唇早已吐出令他震惊的话语
“很痛?”
他不经意的温柔教楚映月蓦地感觉脸蛋发热,意识到身后紧贴的,就是他温热的胸膛,她的身子也不再觉得冷了,而是羞涩的温暖。
“还好……”她轻轻回答,深怕嗓音太大会打散他难得的温柔。
“伤口别淋到雨,到下一个驿站再替你上药。”说罢,玄彻再次低咒。
可恶!他为什么频频失控,不能克制自己?
低咒自己的同时,他兀自揽紧了身前的娇躯,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疑惑。
他们真有过肌肤之亲?为什么这副身躯让他感觉那么陌生,却又那么……契合他的胸膛?
“驾!”甩去心中莫名的念头,玄彻大喝一声,策马而行。
“夫君,那头驴还在路边哪!”
“不要了。”那废物还留着干嘛!
“可是——”
“再废话,就让你去陪那只蠢驴。”
他撂下狠话,她当然乖乖闭上小嘴。
官道上,一匹骏马疾驰在纷飞的大雨中,达达而过。
马鞍上的两个人儿,两样心情。
* * *
当他们到达最近的驿站时,春雨雷动,雨势伴随着闪电,大的吓人,两人都已湿淋一身。
进入暂歇的客房,玄彻一把捞过她,厚掌逼近她的衣襟。
“不可以……”楚映月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赶忙抓住他的手,酡红的带水娇颜宛若一朵凝露粉花,羞荏的教人想摘下。
看出了她的羞涩和挣扎,玄彻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嗤笑:
“什么东西不可以?我不过想解下你身后的包袱,拿干净的衣物。”
他只是想拿包袱,她却误会他想……想……
天呀!她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轰”地一声,楚映月小脑袋里的爆响,比屋外的雷声还慑人。
她羞赧地放开他的手,一颗脑袋都垂到快碰着自己的胸口了!
捉弄她,让玄彻跌到谷底的心情稍微攀升,看着她羞红俏脸、想找地洞躲藏的狼狈模样,他总算为自己的失控出了口气。
从自她身上解下的包袱中拿出自己的衣物,玄彻踱到桌边,打算把湿透的衣裳换下,见她还不动作,便又邪佞地调侃她一番:
“怎么?自己不换衣服,难道想看我换不成?”他故意面向她,缓缓将单衣的襟扣解开,隐隐露出衣内精壮的肌理。
“不是的!我换、我换……”她急忙拿起干净的衣裙,跑到背着他的床侧。正当面对着自己的衣物时,她迟疑了。
就在这里换么?他会不会很君子地不偷看她换衣裳?
“若要我花钱替你请大夫,你就继续蘑菇下去,”
欢喜帐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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