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周静悄悄的气氛来推论,她肯定外出了。
按着疼痛的两鬓,于鼎中努力的拼凑残存的记忆片段——他和同事聚餐喝酒、回家……然后跟心琪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但是内容却紊乱模糊,不过,他仍记得她的小手贴在脸颊的舒适温度,于是,他决定先进浴室淋浴让自己清醒再说。
冲完澡,确实让他神清气爽了些,于鼎中抓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
机械的手机铃声竟然出现在房子里面?这表示心琪又忘了把手机带出去。放下话筒,循着声音找进心琪的卧室,果然,手机就摆在化妆台上。
正要弯腰去拿手机时,眼角不经意的扫过开了一条缝的衣橱,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冲动,他竟然随手拉开没关紧的柜门。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于鼎中脸色大变,他不敢相信的怒瞪着眼,感觉胸口闷痛得教人发狂。他恨恨的咬紧牙根,二话不说的冲出卧室,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没有一秒耽搁地驾车狂飙。
第六章
借口
不敢睁开眼睛,
就怕身旁的温柔是场梦,
既然,
晴醒后的结局是分手,
那我宁愿,
永远沉睡在深深的美梦之中。
周日下午阳光灿烂,心琪看着院童开心的吃着她带来的乳酪蛋糕,“好吃吗?”
“好好吃。”院童满足的舔着嘴角,还不忘有礼貌的道谢,“谢谢琪姐。”
“不客气,下次琪姐再烤其他口味的蛋糕来。”她特别喜欢和育幼院的小朋友相处,从他们身上,她看见单纯的快乐和知足,总是对别人小小的善意怀抱着感恩。
“心琪。”胖胖的院长奶奶站在走廊上,笑咪咪的对她招手。
打发了小朋友各自去玩耍,心琪陪着院长奶奶边散步边闲聊。
“文老师说,今天你在教堂里坐了很久,有烦恼吗?”院长慈祥的顺着她的发丝,多年来,她只要心里有事,就会到教堂去静坐思考。
“我没事,您别担心。”心琪笑着摇头,失去平衡的心情也唯有自己能面对,“我只是突然想到很久没有祷告了。”她喜欢教堂里肃穆宁静的气氛,很能镇定仓惶的心情。
院长明白她不习惯诉苦,略有深意的说:“孩子,人生总合遇到挫折考验,要相信自己的心,主会一直看顾着你,等到关健的时刻到了,神自然会指引出道路;别太苛责自己,人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院长顽皮的眨眨眼,而后转身离开,“你瞧,道路不就来了。”
顺着院长的眼光看过去,穿着浅蓝色V领衫的于鼎中就站在几步外。
“院长,他不是……我……”心琪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去几个月,每周他都会送她到育幼院来,在门口让她下车,再准时出现接她回去,今天他是第一次进到里面来。
杵在原地就像脚底生了根,经过昨夜,心琪有些心怯和他面对面。
“难道你想站在那里和我对看一辈子?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他毕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长腿快速的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怎么来了?”她非常不安。
“为什么没叫醒我?不是说过会送你来的?”他口气恶劣的质问。
“我看你睡的很熟,所以……”
“借口!”他耸眉低哼,“你的手机。”有了上次争吵的前例,她答应过出门一定会带手机。
手机在她眼前轻晃……这表示他进过她的房间。心琪忐忑不安的思量着:他发现了吗?
于鼎中单手插在口袋中,语气闲散的说:“喂!我醒来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想听吗?”没等她回答,他就摇头继续感慨的道:“岁月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例如让你变得狠心。昨夜你竟然没帮我换衣服,就任我穿着皱巴巴的衣服窝了一夜。”他把她不安的神情尽收眼底。
提到昨晚,她感到相当不自在,内心祈祷着:最好他忘记醉言的内容,否则,她还没想到要如何应对。
台湾的七月天气炎热,于鼎中站在榕树的树荫下,还能听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响声,仰头看着在枝叶空隙间闪动的光线,突兀的说:“在这里午睡一定很舒服。”
“是呀!”他的谈话内容还真是跳动快速,不过还好,这是安全话题;心琪的心情不觉放松下来。
他靠着树干,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盯着她,很缓慢的说:“姜心琪,你现在一定很希望我告诉你:昨天我喝醉了,不管我说了什么都别放在心上。是吗?”
嘴角一撤,他露出坏心的浅笑,“很抱歉,我虽然不记得谈话的全部内容,但是,肯定是我心里的话,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我很少对什么事情认真,不过……”
不安感瞬间直捣向心脏,让心琪急切的打断他的话,“请你信守约定,不要谈过去!我不想失去现有的平静生活。”她往后退,一副随时准备逃离现场的模样。
“不准逃!我们还没谈完。”他轻易就看穿她的企图,挑高眉头不怀好意地说:“让我整理一下思绪。你刚刚那段话的意思是说,我有本事破坏你的平静?嗯……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他摸着下巴,神情转为得意,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竟突然扣住她的双腕,蛮横的拉近彼此的距离,眼对眼的严厉遇问,“你到底还要逃避多久?别再说你对我没感觉,我不会相信的。眼睛是最诚实的,你根本不是忘了过去,只是勉强压抑罢了。”
包藏惑心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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