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也算有吧。」住在隔壁的阿牛,和她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老手牵手说以后要娶她,两人要永远在一起喔……虽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过也算发生过吧!想想还真羞,所以恩美便红着脸这么回答了。
解英看着她那红通通的脸颊,笑得更是开朗。「可是啊,盲子,我要告诉妳一句实话。」
「喔,王爷请讲。」恩美回神。至于王爷一直叫她盲子、盲子的,她不想再更正了,或许这种大忙人要忙的事太多,所以很难记得人的名字。
「虽然这里不过是王府,不过……进来做事的下人,其实跟宫里的宫女没有两样喔。」解英笑咪咪。
「咦?」什么意思?
「宫女一旦入宫,除非做错事被遣返回乡,否则,一辈子都要关在宫里,服侍主子,到死为止。」解英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悠哉的说:「这里,也差不多。」
「什、什么?真的?等等,这跟家宰说的不一样啊!家宰说这里是聘雇关系,不是买断的呀!」
「真是可惜啊,盲子。」解英笑得露出好看整齐的白牙。「在家乡有了要好的男人,却不能回去了,怎么办?」
「这、这个……」恩美答不上话。
「不过,在这里也有好处。」解英说得满不在乎。「这里多的是可以攀权附贵的机会,或许才这么一眨眼,妳隔天就成了谁家的嫔妃了,妳说是不是?」
恩美当然听得出来,这话有多么讽刺人。
她皱着眉头,心里盘算着某件事。
「其实我还算喜欢妳,妳一会儿出去同家宰说,以后我由妳服侍。」解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伤人,仍径自说下去。「这算是妳方才关心我的谢礼。」
恩美抿着唇,良久,才说:「谢王爷。」
「妳留下一碟点心给我吧。」解英说:「或许妳说得对,抽烟时,胃里不垫垫东西,很容易伤胃。」
恩美依言,给他留下一盘点心。
「退下吧,去忙妳的。」解英淡淡的说,懒洋洋的躺回长椅上,不再多看她。
恩美点头,默默的退下;在门外,她深深吸了口气,面露坚定。
她这坚定的表情,与方才那胡涂又天真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这个男人,真是有些讨人厌……
她想。
只有这么做,才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闷死人的窘境。
今日的早朝,气氛异常紧绷诡异。
解英难得将怒气表现在他那张英挺完美的脸上,以往他都是一笑置之的。
皇帝因病无法上朝,太子也尚未透过正式典礼登基,况且他年仅五岁,怎么也登不上这朝堂主持大局;因此这段日子的早朝,都是由肃能亲王、几名老臣,还有总是坐在帘幕后的森妃进行的。
今日的争执,让解英更加明白,这个国家,不可以被森妃还有这群老臣夺去。
「所以,李尚书是认为,万万不能拨这笔款项,给工部与和州治水了?」解英冷着脸、摇着扇,声音完全没有起伏。
「老臣已说过,和州州官是王爷人马,王爷太过轻信这批佞臣了。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前阵子,这批州官爆出亏空府库的丑事?要是这笔款子拨下去,不是治水,而是用作他途,比如说,扩充军备……您说,这事岂不伤朝廷颜面?」
解英微皱眉头。扩充军备?他在暗示,自己会在外州建立军队,反抗中央?
他把身旁几子上的奏折拿起,站了起来,来到那老臣面前。
「这些折子,是垂江周遭的城镇地方官上递的灾报,不是那批安处州城的州官写的。身处危机,一字不假,刻不容缓,李尚书,你自己看清楚。」
老臣却撇开了头。「谁知这批地方官,是否也是王爷您的人马?」
解英瞠大眼,瞪着那老臣。
在场的人都冒着冷汗,甚至觉得解英下一刻,就要把这老臣给碎尸万段。
「是某人教你这么做的,是吗?」解英勾唇冷笑。
「您在说什么?」老臣挑眉,装傻。
解英又拿着这些奏折,来到大堂中央,他上了几步阶梯,一旁的卫士赶紧将他拦下;他也不反抗,只是对着上头那垂挂着帘子的座位说:「娘娘,请您看清楚,国土已经被洪水侵蚀到什么地步。」
大堂安静,两股力量在寂静中互相对峙。
最后,帘幕后幽幽传来声音。「没想到,妾身也能看到,肃能亲王这般失态的时候;妾身还以为,亲王的脸永远都是微笑的。」
解英面无表情。
「奏折对真相毫无益处。」帘幕后的人说:「不如派遣一支人马,亲自到和州勘查,若奏报属实,立马给款。」
「娘娘英明。」大部分的臣子连忙附和。
在一片唱和声中,解英依然巍巍不动,脸色不见慌张,只有冰冷。
他很清楚,国家,绝对不可以交给这个女人。
「好。」他说:「你们慢慢查。」
解英把这批折子丢下,下了阶梯,气势汹汹的离开。
他的冷峻,连卫士都不敢拦他。
回府后,解英就将自己关在寝殿里,不梳洗、不更衣,也不吃东西。
没有人敢进去打扰他。
「王爷今天不知在朝堂上受了什么气,连笑都懒得笑哩。」家宰在厨室前的院子,聊天似的谈起。
恩美正搬来一只沉沉的麻布袋,经过时,听到了。
王爷捧在手心上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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