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洋,我已经好了。”
他淡漠地站起身来,没有牵她,也没打算伴著她一同走入餐厅,只是独自一个人往餐桌的方向走去,还是她小跑步追赶并悄悄地拉住他的手,而他既没有排拒,但却也绝对不显热络的。不知他是顾忌涂媚在场,亦或是他本性根本是如此。
用餐时,更加讽刺的是,她不时地为他夹菜,而他仿佛理所当然地不动声色。
涂媚搞不懂他的心中想法,不过说到底,她也没资格管起他家的闲事。默默用餐之际,亦觉好笑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
约九点,他们已上楼,而她也没心情去揣测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自顾自地保养起她的利器——全身上下。
别瞧她一副天生丽质的模样,其中所下的功夫是惊人的。日霜、晚霜、眼霜、精华露……举凡照顾她一身冰肌玉肤的行头一样也没少的;白里透红、白皙无暇的肌肤,绝非三两天可以造就的。
其实黎翰洋也没心情与舒纯柔温存,只是那一回在山上和涂媚一起时又呛又糗的记忆,让他有求证的想法。
“纯柔,你回来台湾,却不打算让你父亲知道吗?”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怪可疑的。
“你怎么了?”他又问。
她摇摇头说:“没有啦,只是觉得人有点累了。”
见她露出一脸的疲惫相,他也不敢造次。
“你如果累了,那我先回房。”
“不,多陪我一会嘛!”温柔女子的娇柔貌,是令人难以抗拒的,再加上他本来便是有所目的,也就顺势多留一会。
他顺她的意。这可是相识至今的头一遭,舒纯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若你以后都对我这样,那不知该有多好?”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仍然不肯给她承诺。顺这势,先是轻柔地浅啄她柔软的双唇,进而攻占她微释淡香的粉颈,本该惹出一团火的亲密,却与他的想像不一样。
他以为,他们也可以像上一回在荒郊野外与涂媚相护时的勾动地火,然而,即使舒纯柔不自觉地发出嘤咛的春声,春意在房中蔓延;春风四处荡漾,而他却仍然——文风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迅速推开已然交缠在一块的肉体,他为自己抱持的试试行径感到羞愧。她们原本便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虽然同是女人,但纯柔就像是清纯可人的小妹妹,而涂媚却是神秘且具魔力的冶艳女子,他怎么可以……他的奥妙行为,看在舒纯柔眼底,是把持与尊重。她并不责怪他的越矩,反而是鼓励他能有进一步的失礼。然而,她毕竟是个端庄的女孩,怎好意思开口要求他?
黎翰洋为自己的举止道歉。
“对不起,我是一时冲昏了头才会对你——”懊恼自悔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有错,是我自愿的,你别再责怪自己了。”舒纯柔悄悄地扣上解开的扣子。
“纯柔,我先回房,我得好好理理现在的乱绪。”
她不是个够积极的女子,虽有不舍,但还是放他走。目视他的离去,反倒不生他的气,还开心他终于肯正视她的存在了。
方出她的房门,便碰著才上楼的涂媚,本来只该擦肩而过,但他异常的羞色却引住了她,让她不得不多注意他一眼。
刚自未婚妻的房中出来,又一副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没别的,准是干了那档好事!
“办完啦,还早呢!”
她不开口还好,一问口就让他发窘,快步穿过她的身前闪入房内。匡啦一声,好响喔!
她还莫名他的失态,都已是未婚夫妻了,做那档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干嘛一副处男初尝洞房夜的羞答答模样?
“真搞不懂,都三十多岁人了,还怕什么羞?这样别扭才会惹人疑心。”自言自语罢才回房去。
卸下一身装备,净身以洗去伪装,还她原始的面貌。唯有在房中,她才能恣意地释放自己、畅快呼吸;只因白天的时间,是她屏息作战的时刻。
换上柔软的睡衣,选择了最舒服的侧躺姿势,做个最自在的梦。
※ ※ ※
“纯柔,你该回家一趟。”
住在黎家也已两天,也没见她打通电话回去报平安,更没听她开口提及她的父亲。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实在令人生疑。
他们对话的时候,涂媚总是远远地坐在一旁,既不插嘴、也不表示意见。
“翰洋,我这一次回来是专程来看你的,你别赶我嘛。”
他哪是赶?只不过是催她尽尽为人子女的本分罢了。
“纯柔,你变了,怎么一趟美国行,让你忘了孝道了?”
“翰洋,你不会懂的。”她是有苦衷的。
问候双亲的孝道,他怎会不懂?他是没有机会问候父母的孤儿,多羡慕她有个父亲可孝顺。
“不管,你非得回去一趟。阿钦,找人送舒小姐回去一趟。”
在不敢吐实,又不想拂逆他的两难下,她默默神伤地坐上座车,临前依依,真教人心生不忍。
“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涂媚问他。
他不懂她的说法。“向父亲请安,是件苦差事吗?”
她当然明白这是应该的,只是,她有预感,舒纯柔眼中的莫名,肯定与舒右昌息息相关。相依为命的父女,她不该有此不正常的行径,只是,或许她真有她的苦衷。
※ ※ ※
舒右昌正为失踪的女儿而怒气大炽。
爱她无理可循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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