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奴走向她。“怎么?失宠了是吗?”她幸灾乐祸地冷笑。
明月始终沉默无语,任她嘲讽。
但她愈是不说话,愈是激怒媚奴。
“你神个什么劲儿?当下人要认清本分,可别以为自己还是枝头上的凤凰,现下, 你可比野鸡还不如。”话甫落,媚奴腿一踢,将水桶踢翻,顿时地上一片水渍。
“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媚奴冷声道。
明月二话不说,立即拿起抹布,跪在地上擦拭水地。
“擦干净点!”见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媚奴就更想欺负她。
“是。”明月应了声。
半晌,媚奴走近她。“这里最脏——”她一脚踩上明月手背,用力地踩了下。
明月痛得流下泪,却倔强的没有呼声;
媚奴见状,不由怒火更炽,抬起手,想也不想就给了明月一个耳刮子。
“你在做什么?”黑阎昊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媚奴一惊,立即缩回脚,福了福身,“媚奴参见太子殿下。”
黑阎昊冷冷地瞥她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动手打人?”俊脸是一贯的冰冷。瞧不出是喜是怒。
媚奴心头略宽,挨向他,娇声道:“这死丫头不听话,叫她做点事,她便踢翻水桶 ,媚奴这才出手教训了她一下。”
黑阎吴一手推开媚奴,冷沉地对明月开口:“你,过来!”
“殿下……”媚奴娇声唤了下,眼角瞥向明月的眸光充满警告的意味。
明月垂头前行,在太子身前站定。“殿下有何吩咐?”
“抬起头!”
明月依言抬头,水眸对上他严峻的面孔……她清研的脸蛋上多了几道红痕。
黑阎昊剑眉紧噱,冷声询问:“媚奴所说的,可真?”
明月眸光一盼,轻轻回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殿下责罚。”在她尚未入宫前 ,使曾听人说深宫里苑内明争暗斗,十分黑暗,如今,她总算尝到个中滋味。
“是呀,殿下,这死丫头千万饶不得,否则往后可骑到主子头上去了。”媚奴在一 旁娇声附和。
“住口!”黑阎吴眸光淡扫了媚奴一眼,眼神虽谈,却有无形的责难。“罚与不罚 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媚奴吓得噤声不语。
“走!跟我回宫。”他对明月说道。
“可是地上的水渍……”
“待会儿自有其他仆姆会处理。”话骤起,他已拉着她步出红烟阁。
媚奴望着太子与明月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怨与恨霎时浮上来,令一张娇颜变得扭曲 ,仿佛地府的罗刹。
回到朝阳宫后,黑阎昊摒退仆婢。
“为什么不说真话?”他劈头就问。媚奴那一点心思还瞒不过他。
明月别过头。“什么真话?奴婢不懂。”
“你甘心受人欺负?倘若你告诉我事情真相,我可以为你讨回公道。”他允诺。
“是奴姻自个儿笨手笨脚,与人无关。”
黑眸一沉。“难道你想一辈子任人欺负?”
“打从奴婢入宫第一天起,便已知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奴婢的命。”她淡淡地道 。
“你这是在怪我带你人宫?”
“奴婢不敢。”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暴怒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明月手腕旧伤未愈,如今手背上又添新痕,痛得她俏脸煞白。
黑阎昊见状,立即翻开她衣袖,看见亲腕上的瘀紫和手背上的红痕。
“为什么不告诉我?”此时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究竟是愤怒多, 亦或是心疼多?
“一点小伤不劳殿下费神。”她抽回手,别开了脸,语气十分冷淡。
“你”
“倘若无事,那么请殿下容奴婢告退。”
“还说没事?”他由木柜中取出一瓶药。“手伸出来!”
明月应了声,伸出手。
黑阎昊由瓶中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轻柔地擦在她腕上与手背。“这是进贡药品, 我还没试过:先拿你来试验,看看那些番邦是否够诚意。”
明月心弦一动!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的心头霎时布满浓浓的伤感,即使他是真的关怀她,她也没有资格接受。
倘若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未来的帝王,那该有多好?
“今晚留下来。”望着她的眸光在瞬间趋浓。
“奴……奴婢还有许多未完的工作。”她怯怯地道。
“什么事比眼侍我更重要?”他微怒。
“这”
“不必多说,现下陪我到云清池走一趟吧!”他拉着她,大步离开。
到了云清池的石亭时,睿瑾正和劳姬郡主下棋。国师则莫测高深地静立一旁,见了 太子,他微微勾起笑。
明月则上前福礼。
睿瑾见明月似又消瘦不少,一张瓜子脸十分地苍白,衬得那对莹眸更黑、更大,似 乎随时要落下泪来。他暗叹一声,开口道;“皇兄,她虽是你身边的侍女,但也是人, 你不必这般虐待人家呀!”他一副心疼的模样。
黑阎昊淡扫他一眼,徐缓出声:“我向来不苛待下人。”
“真的吗?为什么我每一次见到她,总是一次比一次瘦,似风吹就倒一般,令人好 不心疼。”睿瑾笑望明月。
索情暴君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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