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甄瑷歉然一笑,打断了他的疑问,“我累了,爸爸,我先回房去了,待会你可得把妈切的水果吃光光喔,那是妈妈对你的爱。”
闻言,甄信郓也不由得红了脸,有一种被人看透的不自在感。
“啧,你这小丫头在胡说什么?”
嘴里这般嚷着,他的心里头可是甜滋滋地,虽然他娶了一个‘楣’女,但他却像上了瘾似的,想和她爱到天荒地老……
恶心吗?是有点啦,不过却是真心话——只有他自己内心深处明白的真心话。
路边的街灯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全坏了,宽广笔直的道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幸好这条路他闭着眼睛开车都可以开到目的地。
窗外的风陡地变得冷冽,狂妄的吹上车窗玻璃,发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咻咻声,蓦地,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似从天际技落而下一大片的白色帘幕。
视线更加的模糊不清了,杜斯斐甚至可以感受到车子像是初学者穿着溜冰鞋滑行在溜冰场上,随时有打滑摔倒的可能……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因太过使力而有些僵硬酸麻。
“妈的!”低咒一声,他忙不迭踩下煞车——陡地看见前方出现一道身影,缓缓地朝他飘了过来……
那个身影……
“啊!”他尖叫着大喊,煞车坏了,该死的!
车子怎么也停不住,就要撞上她了!
“啊!”女子掩面,声嘶力竭的喊叫,动也不敢动。
火红色跑车穿透她的身体,狠狠地冲撞出道路,往山崖下坠落——
“啊!”甄瑷不住地叫着、哭着,几乎要哑了嗓子,她却只能看着杜斯斐的跑车坠入山谷……
“小妹、小妹!”一只小手在床边使力的摇着甄瑷,非常努力的想要把她从睡梦中摇醒。
是谁在叫她?是谁?
甄瑷不住地哭叫着,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拜托,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杜斯斐?他怎么可以才出现又死了呢?
不会的,上帝不会这样恶作剧的……
“小妹!醒过来、快醒过来啊!”甄裘担心的伸手直摇着她,就怕她一梦不醒,又不小心空口死人。
对了!拿水去!
甄裘弄了一盆水来,想也不想的便一古脑倒在甄瑷的脸上。
“啊!”甄瑷被水呛得从睡梦中惊醒,以为自己跟着跳进海里救人去了,三年前那一夜差点溺毙的恐惧,再一次攫获她的灵魂。
痛!她的心好痛呵!
“小妹,你还好吧?”甄裘担心不已的看着她,小手关心的抚上她的脸,“你又作恶梦了,是不?”
小妹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睡得越来越少了,每次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遂也少梦,就算偶有梦境出现,也是一些小事件,譬如隔壁家的小狗突然生病了,或者路口那个杨妈妈切菜突然切到手等等,像今早这样哭着叫不醒的情况,二十一年来也只有三年前那一次,这不得不令她感到忧虑。
“二姊,我……又梦到他了。”
甄裘心惊的问:“谁?”
“就是三年前那个男人。”
“什么?三年前那个……他不是死了吗?喔,不,我的意思是……哎,你怎么会又梦见他?不过,梦见他总比梦见别人好,毕竟他已经死了,就算你作了什么不好的梦他也不会怎么样……喂,瑷儿,你要干什么?”“打电话。”甄瑷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找出手机搜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
“范浚哥,我是甄瑷,你快告诉我杜斯斐的电话好吗?我有急事要找他!”她得先确定他没事才行。
“杜斯斐?你找他?”
“是的,范浚哥,事后我再向你解释好吗?求求你马上把他的电话给我,拜托你了。”
“事实上他在国外好多年了,我没有他现在在台湾的电话,而且昨天晚上他没回来店里。”
“他没回去?那他上哪去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才好!
“他说想早点回家休息。”
“他家?在哪儿?范浚哥,你快告诉我他家住在哪儿?”
话筒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先过来店里,我开车载你过去。”
她跑得很急,小小的手儿不住地按着电钤,大门开了,也没来得及等去停车的范浚,忙不迭冲了进去,与穿着睡袍的杜斯斐撞个满怀——
“干什么?才短短一夜就等不及想对我投怀送抱啊?”杜斯斐嘲弄的看着怀中直瞪着他瞧的人儿。
这怀中的小人儿看起来虽柔弱无骨,抱起来的感觉倒是丰盈有致呵。
“你……没事?”泪在甄瑷的眼眶里打转,转啊转地她却没让它们滚落,反而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太好了!你没死、真的没死!而且一点事也没有,太好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他,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像是他的真实存在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我为什么要死?”这个女人的脑筋有毛病吗?
“因为我梦见你的车子在黑夜里冲下山崖……”话顿时打住了,甄瑷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
她梦见他的车子冲下山崖?杜斯斐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如流星般隐去。
“你梦见我死了,所以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来确定我死了没?你的意思是这样?”他好笑的看着她。
“我……”
梦衰破格女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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