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再打!你是没吃饭吗?有气无力的!”刘嬷嬷催促着,像是恨不得自己上前拿鞭子抽秦欢似的。
“刘嬷嬷,我只是觉得应该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屈打成招。”
刘嬷嬷听着身子气得直发抖,“她是个毒妇!连自己夫君都敢下毒的毒妇,你以为她会乖乖从实招来?她一个要害死王爷的毒妇!你难不成还可怜她?今天就算打死她都不为过,太妃娘娘也绝不会怪罪的!太妃娘娘那高贵的身分说不得做不得的事,老奴可以为她说为她做!你听懂了吗?快给我打!狠狠的打!”
侍卫听着,只好再次扬起鞭,正要挥下,便听见一道至冷无比的嗓音从外头传来——
“住手!”
这声音……是王爷来了!
刘嬷嬷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去,挥鞭的侍卫也上前跪下——
“老奴参见王爷。”
“属下参见王爷。”
范逸那俊俏的脸上宛若冰霜,还披着披风一身风尘仆仆的他,很显然刚回到郡王府便马上来到这里。
不理跪下的两人,范逸唤了一声,“华月。”
“是,爷。”华月闻言上前领路,让范逸可以顺利走到秦欢面前。
眼前的秦欢,伤痕累累全身都是血,华月的心一凛,头低了下去,幸好王爷此刻看不见,否则应该会立马杀了那两人。
“把王妃放下来。”范逸站定在她面前,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
华月没有质疑,赶紧将秦欢从刑架上放下来,铁铐才松开,她的人便软软地倒下,一旁的范逸准确无比的接住了她柔软又虚弱的身子。
“王爷。”她柔声唤着他,“……你终于回来了。”
看见他,秦欢的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脸。
此刻,她铁定满脸鼻涕眼泪又一身是血,此生恐怕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狼狈不堪又丑陋不已的时刻了,她该庆幸他此刻双眼应该还没恢复,看不见她的丑态……可,她又希望他能够看见她此刻有多惨多可怜,这样他会不会多心疼她一点?
“是,本王回来了,本王来迟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范逸轻轻地抱住她,就怕弄疼了她。
“王爷,我没有要害你……你信吗?”
“信。”他当然信!他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偷偷治好他的眼睛,她说过的,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
秦欢笑了笑,疼痛让她的笑看起来像哭,事实上她的确是又哭了,满颊的泪,像是流也流不干。
她颤抖着手抚摸上范逸那张俊脸,“我差点以为我快死了,此生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胡说什么鬼话!”
听见他冷冰冰的低吼,秦欢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很安心,软软地偎进他怀中。
“王爷,我好疼……”
听见她用细细弱弱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喊着疼,范逸的心一痛,绷紧了俊颜,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本王马上带你回屋去。华月,带路!”
“是,爷。”
刘嬷嬷却突然扯住了华月的衣角,“等等,王爷,这个女人可是下毒害你的女人,你不可以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
范逸闻声变脸,“华月,把她给我处置了。”
华月一愕,抬起头来看了范逸一眼,“爷,这可是太妃娘娘身边的刘嬷嬷。”
“那又如何?”
怀中的秦欢也抓了抓他的衣袖,“王爷……”
“你别说话!”他不想听她为任何人求情。“她该死!”
刘嬷嬷一吓,慌急地跪着上前抓住了范逸的脚,“王爷,老奴是打小便在娘娘身边服侍的人啊,老奴也是遵了娘娘的命令行事,你不能就这样杀了老奴啊!”
“是吗?”范逸冷冷一笑,“你刚刚不是说你打死了本王的王妃也不为过吗?那本王打死了一个奴才又岂能算得上一个错字?”
刘嬷嬷惊吓的惨白了脸,“王爷,那是老奴随口说说罢了,不是认真的……”
“你都说可以代太妃做她不能说不能做之事,本王是太妃的儿子,顺手替她处理一个狐假虎威的奴仆,不是更理所当然了吗?”
“不!不可以!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太妃娘娘可是你的母亲,老奴是她最得力最亲的人……”
范逸哼了一声,“所以本王也要奉你如母吗?”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的意思是——”
“杀了她!本王不想再听见她说话!”
“不,您不可以杀了老奴……啊……”刘嬷嬷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已深深的刺进她胸口,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华月挑眉看着那把剌进刘嬷嬷胸口的剑,再瞪向那动手杀人的侍卫吴刚,这人不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人吗?怎地动手如此干脆?
“你怎么……”
“刘嬷嬷代太妃娘娘乱下刑罚,坏了太妃娘娘的清誉与福德,该杀。”
这一说,便撇清了刑求王妃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同时也替王爷非杀刘嬷嬷不可找了个合理的说法,当真是两全其美。
此人,当真是个聪明又懂顾全大局的下属。
华月看着这名侍卫再次跪在范逸面前。
“属下也有罪,望王爷责罚。”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吴刚。是娘娘身边亲卫。”
“本王没空罚你,去太妃那里领罪吧。”说罢,范逸在华月的引领下,头也不回的抱着秦欢离开了地牢。
专宠小毒妃(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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