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过,假如今天她遇上的人是你,或许这结果会好得多。”顾洛航突地停住剥壳的动作,深邃望住他。“你同样游戏人间,不谈感情,你们会是很好的对手,说不定,你会成为她的敌手。”
“喂喂,你扯到哪去了?”关冷楼绷起脸,完全不像平常爱开玩笑的样子。“我是好心劝你,你倒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
“你瞒不过我,那天你见到净楚,一双眼虎视耽耽,盯紧猎物,心里可惜着猎物不上钩,还有别人看守着。”
关冷楼错愕着,一时语塞,大半天想不出回应的话来。
“谁都有可能成为她下一个游戏对象,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口出恶语。”
顾洛航低下眼继续剥壳,瓜子内已经堆成小山丘,他却一个也没吃。
“愈说愈离谱,可不可以别说了?”关冷楼懊恼地道。
他来不及回答,有人掀开珠帘探头,是这家茶坊的副店长小腓。
“航哥,夏樱已经来了,你要找她吗?”
“夏樱?”顾洛航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就是每天迟到的夏樱,你不是说她来了告诉你一声?”
“好,我待会儿过去,请她在办公室等我。”
“知道了。”
小纷走后,关冷楼蹙起眉头。“是上回和你预支薪水的那个员工?”
“嗯。”
“她还是每天迟到呀!”这么嚣张。
“是呀。”他无奈的起身。“我过去看看,你去拿点书报来打发时间。”
“别担心我无聊,去忙你的。”他摆了个手势。
进到办公室里,顾洛航一眼就瞧见那个烫着令人咋舌的爆炸头女孩。
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里,穿着简单的。恤牛仔裤,手里翻着一本口袋书,杯口大的白色耳环则不时轻晃着。
听到关门声,名唤夏樱的女孩急忙将书塞进帆布袋里,正襟危坐。
“很抱歉,你今天排休我还特地要你过来一趟。”他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不要紧,我都待在家里。”她嗫嚅地答上张脸低垂着不敢抬起。
“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吗?”
“我知道。”她惭愧的抿了抿唇。“因为我还是三不五时迟到,对不对?”
“是啊,薪水也让你预支了,为什么你还是迟到?”他的语气缓和而持平,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夏樱怯怯地正视他,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眨动着无辜的光芒。
“我……我花光了。”
“花光了?”
“我把预支来的钱,都花光了。”她鼓起勇气实话实说。
“你花到哪去?不是说要修车子吗?”
“我男朋友觉得我穿的太寒酸,要我去买几套新衣服和新鞋子,不然他觉得带我出去很丢脸,会被朋友笑。”她不安的扭着衣摆。
“什么?”她的理由令他无比错愕。
“所以我把预支来的钱拿去买衣服和鞋子,其中有一万块则被他拿去还朋友钱,还有当生活费。”
他的震惊维持了足足一分钟,待平静后,他面色凝重的说了:“夏樱,你今年才十八岁,对不对?”
“嗯。”
“那你知不知道,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花在责衣上,有多不值得?甚至,还要供给男朋友花用。”
“我知道,可是他现在没工作呀。”她甚为苦恼的说。
“他大你几岁?”
“他……他刚满二十岁。”
“那他肯定还没当兵吧?”积聚在他居间的阴郁更深了。
“他不用当兵,他出过车祸,左腿习惯性骨折,所以……”
“夏樱,”他压抑的深吸口气。“我问过茶坊里的员工,他们都说你工作认真、对待客人笑容可掬,同事间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因此我深信你很喜欢这分工作,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习惯性迟到会带给大家许多不必要的困扰。还有,我可以再让你预支一次薪水,让你把车修好,但你必须对我保证,不会再把钱花去没必要的地方,可以吗?”
听到他要让自己再预支一次薪水,夏樱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没两秒便盈满了感激的雾水。
“谢……谢谢老板。”
“别喊我老板,这儿每个人都喊我航哥。”
“谢谢航哥。”
“你明天来上班时去跟小腓拿。”他严肃再道:“让我再提醒你,一个男人若不工作,只晓得伸手向女朋友拿钱,还要你穿得漂亮才带你出门,那么他肯定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夏樱又何尝不明白这点?但她就是离不开他……她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要他尽快找到工作的。”
“那么没事了,你回去吧。”
“嗯。”拎起帆布袋,夏樱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她年轻姣好的身影,顾洛航不知何以陷入沉思中,忘了关冷楼还在等着他。
凌晨三点多,顾洛航拖着疲惫身影回到田寮楼房。
抬首望着黑鸦鸦又暗无星子的天空,如同心里”片寂寥与空荡,甩甩头,想把今日与关冷楼的对话驱赶出脑海,不想步履也跟着沉重起来。
掏出备分钥匙开了净楚的房门,一盏微弱的灯台释放出幽美的光线,她侧卧着身躯熟睡着,波涛起伏的玲珑曲线只盖了条薄被,披散的黑发拢到脑后,滑落的肩带垂躺在床上,裸露引人遐思的雪白香肩。他窒息着不敢呼吸,深怕一个小小的喘气都会惊醒她。
谜样情挑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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