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姜虹绫二话不说的立刻爬下床,乖乖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砚哥哥,天亮了。」
言砚瞒了天已大明的窗外一眼,然后胶着她,「我知道天亮了,妳一大早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你说要带我回家。」她认真的回答。
「我——」他一愣,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老天,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忘记这件事?
「砚哥哥,起床了,天已经亮了,你可以带我回家了。」
言砚拉起凉被盖住头,在被子里大喊,「现在还早,妳再让砚哥哥睡一下。」决定使用拖延战术的他明知道这可能没用,不过至少应该可以争取一些想办法的时间吧。
「砚哥哥,你是不是要食言而肥?」
「什么?」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句成语,他倏地掀开凉被,错愕的瞪着她。
「我爸比说食言而肥就是不守信用,说话不算话,也就是骗人的意思。」以为他听不懂那四个字的意思,姜虹绫认真的解释给他听。「砚哥哥,你说要带我回家是不是骗人的?」
「我……」他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一股不想让她哭的冲动顿时油然而生,「我当然不是骗妳的喽。」他冲口道。
「真的吗?」喜悦再度在她眼中闪现,「那你现在要带我回家了吗?」
真所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言砚有股想招死自己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要她坐到床边。
「本来砚哥哥是想在今天带妳回家的,」他柔声的解释,「可是砚哥哥突然想到我今天有事,所以……」
「所以你就不带我回家了?」她看着他,眼中逐渐泛出泪光,「你骗人!」
「我没有骗妳,砚哥哥是真的有事。」
「你骗人!」她的泪水开始滑下脸庞。
言砚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
「我没有骗妳,不信的话,从现在开始妳可以一直跟着我。」他豁出去了,反正让她跟总比让她哭好吧。
姜虹绫没有说话,只是满脸泪痕的盯着他看。
「别哭了。」他发现自己真的受不了她的眼泪。「去跟阿姨说妳要跟砚哥哥去摄影,叫他们帮妳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
闻言,她仍是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快去呀,还是妳不想跟砚哥哥出门?砚哥哥这次出门要很多天才会回来喔!」他故意这么说。
「那,」她终于怯怯的开口,「你会带我回家吗﹖」
「会,但是要等砚哥哥把事情办完了才可以。」他在心里加了一句,还有到时妳也还记得要回家才行。「现在,去叫阿姨帮妳准备衣服。」
「好。」她点头,立刻站起身往门外跑去。
「等一下。」言砚突然想起一件事。
姜虹绫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把脸上的眼泪擦一擦。」他比了比自己的脸。
她迅速的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好了。」
看着她,言砚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去吧。」
就见她迅速的点头后拔腿就跑,十足十的孩子性。
唉,她本来就是个孩子,他怎么会忘了呢?
摇摇头,他掀开凉被起身下床。他必须打电话告诉学长,他决定要参加社团举办的摄影之旅了,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六章
为了转移姜虹绫回家的注意力,言砚第一次破例参加社团的团体活动。
身为学校的摄影社社员,而且还是下届呼声最高的社长人选,言砚仍是我行我素的不太搭理社团所举办的活动,所以这一次他突然打电话说要加入,简直把其它人给吓傻了。
然而比这更吓人的是,他竟带着「陈婧屏」一起出现!
陈婧屏耶,不是某A或某甲,而是陈婧屏耶!
老天,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吗?要不然一向对陈婧屏敬谢不敏,甚至是厌恶到极点的言砚,怎么可能会带着她出现呢?
而且瞧瞧他们,走在一起也就算了,竟然还亲昵地勾着手,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言……」
「什么都别说,否则我马上掉头就走。」言砚先声夺人的以利眼警告刚开口的许世耀,冷声威胁。
「真的连问一下也不行?」社长杜秋庭忍不住试探的问。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又太严重了,那陈婧屏可是他的女神呀!如果他们俩真的在一起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你可以问。」言砚出乎意料的回答,却在杜秋庭喜出望外的准备开口时,轻描淡写的接续着说:「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会二话不说的马上转身离开。」
杜秋庭睑上表情很明显地在一瞬间垮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言砚从不开玩笑的个性,所以即使对他突然与陈婧屏要好的事好奇得要命,也有人担心得要命喜欢陈婧屏和暗恋言砚的人,却也都只能摸摸鼻子学做闷葫芦。
之后,十一人分坐两部租来的七人座休旅车,上了高速公路后便按照计画一站站的前进。
第一站,他们来到桃园观音的莲花园,因为现在时值六月至九月有名的莲花艺术季,而正所谓「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此令人赞颂之美景,他们摄影社又怎能放过呢﹖
卸下车上的摄影器材,望着眼前美不胜收的莲花田,众人跃跃欲试,只除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数人。
缘来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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