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明天早上。」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怒不可遏。「你——」她朝他的脸挥出一记怒火冲天拳。
他仰头躲过,出招要扯她的头巾,她旋身绕到他背后,想给他屁股一脚,他侧身避过,再次伸手拉她的头巾,她拦下他的手,反给他一拳。
「你为什么一直要扯我的头巾?」她瞪他。
「在下只是好奇姑娘到底有没有诚意。」
「什么诚意?」她皱眉。「别跟我打哑谜。」
「姑娘是真的想当捕快?」
「当然。」这回任务搞砸了,更加深她想找个正当工作的心意。「是你把我的工作弄丢了,你要负责。」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既然你有诚意,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盯着她的脸。
她一惊,往后跃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是说……我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不,你的人皮面具做得很好,只是你似乎因戴着太久,搔痒难耐,结果抓破了一小块皮,才被我识破。」
她错愕地看着他。「多小块?」
「蚂蚁大小吧。」
「他奶奶的,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她真想朝天大喊一声。
「别开口闭口尽是粗话,大人不喜。」他提醒她。
她打起精神,「小时候说习惯了,一时难改。」以前在街上,她说的话更粗更难听,费了好大劲才改过来。
「你为何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追问。「莫非有所图?」
「没,我图你什么?就是习惯罢了。」
他眼眸一闪,冷声道:「何以养成这种习惯,难道是因为所做之事见不得光?」
伍蓝先是一惊,随即骂道:「樊捕头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人皮面具乃是师门传授独门秘技,伍蓝身负重责要把它发扬光大。」
「尊师名讳?」
好你个樊沐云,如此咄咄逼人,她目光一闪。「无可奉告。」
她不是掰不出来,而是故意不说,把他吊得高高的,让他怀疑却又找不到证据,这样反倒安全,她若随便说个名字,依他的个性铁定会去查,到时反而弄得自己一身腥。
让他雾里看花、似清非清,反而安全。
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实话,樊沐云也没懊恼。「要进衙门当捕快,不以真面目示人绝不可能,你自己想清楚。」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她顿时陷入挣扎,怎么办?
他说得合情合理,她也无法驳斥,但她戴面具戴了十几年,如今要她以真面目示人还真是别扭,像没穿衣服似的。
她心烦地关上门,扯下头巾,看来她的霉运还没结束,先是被踢出厉家庄,随后又被发现易了容。
她烦躁地扯着头巾,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着,分析各种利弊,把自己的头都想疼了,最后,她决定豁出去,危机便是转机,不冒点险怎会得到收获?
虽然是自我安慰,可不再纠结后,心情整个放松下来,头才沾枕,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伍蓝起了个大早,在房内来回踱步了一刻钟后,戴上面罩,悄悄地潜入樊沐云的房间。
进房后,看着单调的房间,她不觉有些失望。
「怎么捕头的房间也这么小,堂堂一个捕头就不能要间大点的房吗?」虽然房内用屏风隔出了内室与一小厅,可并不宽敞。
她脚步轻挪,忽地抽刀往床上的人几砍去,却见棉被飞扑而来,她大喝一声,在棉被上砍了两刀,只见棉絮飞散,樊沐云穿着单衣,一脸怒容。
「你做什么?」
「樊捕头果然厉害,蒙着面都知道是我。」她先是一句赞扬,「是这样的……」她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捕头的话惠我良多。」她诚恳地说。
「然后呢?你是这样谢我的?」他迅速套上一袭青衣,脸上怒色未减。「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你一个姑娘闯入一个男人的房间——」
「我知道我知道。」她赶紧打断他的训话。「实在不妥,大大不妥,可是我有急事。」
「你可以敲门。」他咬牙切齿地说。「有急事就不能敲门吗?」
她一时语塞,好吧,她是有点故意。「这是以牙还牙,谁教你昨晚骗我说大人要见我。」
「我何时骗你?」他挥开棉絮,走出内室倒了杯水。「大人的确是要见你。」
「哼,可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他立刻要见我。」她将刀收回鞘中。「我现在就是来跟你把话说清楚。」
他瞥她一眼。「樊某洗耳恭听。」
「第一,我心胸非常狭窄,有仇报仇,有恩我看情况回报!」
他差点被水噎到,「你……咳……好个看情况回报。」
她理直气壮道:「没听过量力而为?我只是要告诉你,以后别惹我,否则我加倍奉还,第二,你害我丢了工作,所以要力保我当上捕快……」
「无法力保,只能量力而为。」他拿她的话堵她。
伍蓝生气拍桌。「你——果然是无耻小人,与我不遑多让!」
他差点又被水噎到。
「叫你喝水小心点。」她幸灾乐祸地说。「小心老天收了你。」
「要收也先收你。」他冷冷回了一句。
她怒目而视。「果然是官字两个口。」
「你一大早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而且我说的都不是废话。」她突然轻咳两声,正经地在一旁的长凳上落坐。「嗯……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应当化干戈为玉帛。」
姑娘辣翻天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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