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她话语中的渴望让温亭劭叹息不忍,他将她圈入怀中。「是啊,说不定是这样。」由乌卢所说的事来推断是不可能的,但他不忍戳破她存有的小小梦想。
乌卢当时年纪也小,所知有限,据他所言沃娜的母亲沃容与姑奶奶──云翩是同门师姊妹,两人同时喜欢上师兄桂洛而大打出手,因触犯教规三人同时被逐出师门。
沃娜的母亲长得非常美艳,桂洛因被美貌所惑而选择了沃容,没想沃容生性多疑,脾气暴躁,最后桂洛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而变心投入云翩的怀抱,当时沃容已怀了身孕,可还是无法挽回桂洛的心,最后沃容由爱生恨,向丈夫下了大量的蛊虫。
乌卢说他只记得有一天被逐出师门的云翩带着毒发的桂洛回来向教主求情,希望他能救救自己的丈夫,教主见桂洛痛苦不堪,起了怜悯之心,可因为蛊的种类实在太多,每个人豢养的方式不同,解毒方式也会跟着不同,需要一些时间研究,可桂洛等不了师父研究出解药就已毒发身亡。
当下云翩发疯似的冲了出去,谁都拦不住,众人揣测她是去找沃容寻仇,从此以后没了她的踪影。
而乌卢会认出沃娜是云翩的徒弟,是因为以竹笛使唤黄蜂是云翩的独门功夫,她将这门功夫传给沃娜或许是后来真心喜欢上了沃娜,但也可能她想利用沃娜来杀害沃容,让她们母女相残。
这些都只是揣测,真相已无人可知,他也无心探究,更不愿告诉沃娜这些事,她已经受了太多苦了,不需再让她承受这些事。
他揽紧她,为免沃娜再探问下去,他转了话题。「以后妳多想着我一点,我心里就高兴了。」
「我常想着你……」
「不是只想着我这个人,要想着没了妳,我一个人怎么过活。」
他的语气虽是淡淡的,却让她鼻头发酸。「好。」她偷偷抹了眼角的泪。
「妳若是负了我,我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亲嘴……」
「你又气我。」她怒目而视。
他勾起笑。「不是要笑的吗?」
她根本笑不出来。「你……哼。」
他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下,轻声道:「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妳了。」
「什么?」她没听清。
「没有。」他又亲了下她的脸。「以后我不说妳不爱听的话,妳也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好。」她偎着他,幸福地叹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交握的手,十指纠缠着,隐没在街道之中。
三天后,丁业向皇上表达辞官意愿,皇上一再慰留,他却辞意甚坚,不过答应与朝臣一起商议接替的宰相人选后才回老家颐养天年。
十天后,温亭劭接到审官院之官告文书,要他即刻前往宜州赴任,因地处偏僻、路途遥远,让看好他任职京城推官的朝臣都难掩讶异,有耳语传是丁业在暗中做了手脚,甚至为之不平。
不久,温亭劭带着家人与新婚妻子前往宜州赴任,终此一生没再回到京城,与妻子在西南闲云野鹤,悠然自在。
终曲
三个月后 桂北宜州
「怎么样,被发配到这么边陲的地方,很不适应吧。」毛奇邰看了下简陋的县衙。
温亭劭笑道:「就是天气热了点,其他也都还好。」他收起曹则捎来的讯息,示意毛奇邰就坐。
「是吗?」毛奇邰咧开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
「怎么会来宜州?」
「来跟你说个事,就算把欠你的人情都还清了。」他喝口冷茶。
温亭劭静待下文。
「你应该听闻了吧。」他摸摸落腮胡,这儿热的连胡子都能滴出汗来。
「丁老相爷的事吗?」
毛奇邰微笑。「是,你已经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他上个月死了。」
温亭劭只是抬了下眉,没任何表示。
「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是人都有死的一天,更别说这两年他身子早有问题。」他淡淡的说。
毛奇邰大笑。「也是,不过这回你可说错了,他并不是病死的,我还当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计得到。」
「怎么,特地来到广西,就为了说这几句酸话?」温亭劭笑着摇扇散暑气。
毛奇邰又是一阵大笑。「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说来离奇,他是让毒蛇咬死的,那蛇可漂亮了,五彩的。」
闻言,温亭劭摇晃的手突然停下,倏地想到沃娜当天由竹筒里拿出的毒蛇,他们两人争执过后,她似乎忘了要将毒蛇给抓回筒子里。
「这就叫天理昭彰。」毛奇邰忍不住评论一句。
温亭劭忽然大笑出声。
毛齐邰讶异地看着他,认识他三年,第一次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怎么,我说错了?」
「不,你说的有理。」他止不住笑声,沃娜就是有本事让他吃惊。
「你是该高兴,仇终于报了。」毛奇邰只当他是为了这高兴,也没追问。「不过换个想法,这算便宜他了,你离京之后一切就如你所料,他在辞官这段期间为了在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又以蛊毒害死了几个大臣,不过这回我做了万全之策,而且把证据都搜齐交给恩师,打算在皇上面前揭发他的罪行,他却这样就死了,真的是便宜他了。」
温亭劭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听到丁业的死他心中没有任何感受,这仇恨他已是彻底放下了。
大人,看招!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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