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她也口无遮拦地开骂。
“你身无分文,所有证件又被抢光,而且还挺了个该死的大肚子,你不需要我,需要谁?孩子的爹?他早就不要你了!”他不客气地说道。
“你——”她的声音登时有些哽咽,
他说的是事实!部分的事实。
她肚子装的不是孩子,而是更胜孩子的红天使。
而她的确必须藉由这个风流鬼亚顿找到阿其顿。因为哥罗集团现在由阿其顿当家作主,他这个亚顿虽是二当家,但事事还是听阿其顿的。所以,找他谈生意,根本就是白费口水。不过……
该死的!这个男人说对了,她需要他。
泪水再度含在眼眶中,只差没出息地放声大哭,但她还是咬牙不让珠泪落下。
他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再睇见她无助又硬撑的惨白脸蛋,心墙倏地垮了。
对於这点,他感到困惑。
他向来讨厌女人的眼泪,总认为那是她们用来打动男人的利器之一。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不吃这一套,所以没人敢这么做,否则永远别想再见到他。可是这个安琪拉只是单纯地不愿示弱,竟然就让他不忍苛责,甚至反过来自责不该这么残忍地刨开她的伤口。
该死的良心!该死的道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莫名其妙了?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天使?折磨他良心的愚蠢天使?!
他该赶她回去的!早走,他早平静。
奇怪的是,他竟然又好管闲事地追问了句:“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她一时之间无法回神,却瞥见阿其顿瞄著她的肚皮。他真的误以为有这么个薄情郎的存在?也好,她本来就是要找“他”,就将这个肚皮推给“他”好了。
“就是你的表亲——阿其顿·哥罗。”
“阿其顿·哥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阿其顿本人?这女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他没有记不住的,更别说像她这样纯净又甜美的东方脸孔。
登时,他决定暂时轻松一下,和她玩个游戏,於是平静地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亚顿·哥罗。”她说得笃定。
他诡异地笑著,“你确定?”
当然确定!只是一见他那古怪的表情,安琪拉的信心开始动摇。
可是……那晚他在她家作客,而且是唯一的男客,她应该不会错认啊!
她挺直了背脊,说:“我十分确定。”
“你怎么知道我是亚顿·哥罗?”他顿时哈哈大笑,笑声夹著多年来少有的兴味,还有那么点促狭。她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你会带我去找阿其顿吗?”她完全处於状况外。
“你确定真的见过阿其顿本人?”
“当然!”她大声道,彷佛只有如此,才能使谎言听起来像真话。
“有意思。”阿其顿笑得更诡异了。
她觉得他的态度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你笑什么?”
“阿其顿花名在外,我想他恐怕不会记得你,尤其你还带球找他,你认为他会见你吗?”他抛出一个难题。
“不管他还认不认得我,但我有他要的东西,他一定会见我。”她自信满满地睇著自己隆起的腹部。
“他?”看著那个肿胀的肚皮,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以为然。
“对。”她肯定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越有地位与财富的男人,越厌烦哪几种女人?”
她摇摇头。
他试图让波动的心绪归零,冷笑道:“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当然不懂男人的世界与想法,只知道自己腹中绑缚的红天使,阿其顿绝对会感兴趣。
“就是想以腹中胎儿来认亲的女人!”他的语气益发森冷。
“但它不同。”她肯定道。
“对阿其顿面言,没有不同。”他还以颜色道。
“你不是他,不能代表他。”她仍不退缩。
闻言,他为之气结,重重下著评论,“我只能说,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勇气可嘉,愚蠢有馀。”
“亚顿·哥罗,我正式警告你,不准再骂我愚蠢!只要让我见到阿其顿,我会证明他或整个哥罗家族都会以我为荣。”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不禁认真地上下打量她——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有上过她的床,不可能让她怀孕,她凭什么说她会让他与他们哥罗家族引以为荣?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知道谎言的背後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哥罗家族在义大利不是没没无闻的小门小户,你执意这麽做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结果,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毫无惧色。
“你在玩火!”他再度恼怒,表面却平静无波。
“我是个好手。”她平常烧制琉璃,就是与“火”为伍。
阿其顿不知道她的话另有涵义,误解了她,以为她是个放荡的女人,空有一张天使的脸孔。
也许是怒她的轻率,也许是气她的谎言,他故意凑近她的唇,作势吻她,“既然你是玩火神女,那我就是猎艳高手,我们何不趁这个空档,谱一段露水鸳鸯曲?”
她惊如幼兔,连忙退到窗边,故作镇定地说:“我只钓大鱼,对小鱼小虾没兴趣。”
天使的趣闻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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