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讯息才发到一半,就发现跳进了两行字。
乖儿子,听父命结婚了?真有够逊的!
有“女性杀手”之称的阿其顿在电脑的另一端糗着老友。
巧的是,还有另一行字也跃上了萤幕——
女人是世界上最无知、最无趣的生物,唯一可以骄人的就是凹凸有致的身段,除去它,她们什么也不是!你干嘛往下跳?
全球知名的摄影师悦卜群道出他对女人的看法。
白奕夫看着两名好友的讯息,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们一点儿也没改变!
一个风流成性,视女人如免洗内衣裤,一件换过一件,另一个则是长年在沙漠荒地拍摄大自然及野生动物,视女人为无物。
其实他们并非不成材的二世祖,或是行踪飘忽不定的摄影师。阿其顿·哥罗真正的身分是欧洲许多航空公司的大股东,至于悦卜群则有约旦国的皇室血梳,但他故意以摄影师掩饰真正身分,所以没有几个人识得他。
大笑完后的自奕夫,再次敲着键盘——
两位,我现在要修正我当初的看法,就是补请两位喝杯喜酒,如何?
阿其顿马上回应——你疯了!
我同意阿其顿的看法。我真不明白你怎会栽在一个总是害死丈夫的寡妇手里?
悦卜群又写道——在回毅世界里,这种女人是该被吊死的。
寡妇?奕夫,真的吗?老天,你是全法国,甚至全美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贵族,你干嘛和自己过不去?阿其顿仍然不解地追问。
你们不了解她,她真的——话还未尽,又被打断。
你需要一桶沙漠之泉,让你的头膳清醒些!悦卜群写道。
还需要一杯最烈的伏特加压压惊,然后和对方说ByeBye!阿其顿也不客气回应。
我只能说,二位对女人有偏见。白奕夫仍在为自己及黑吟铃辩解。
脱了衣服都一样!阿其顿回道。
这话不无道理。悦卜群呼应对方的话。
拜托,人是有灵魂、有感情的。在这件事上,你们真是只用眼,不用心——
老兄,你真的陷入了?阿其顿终于平静地敲下这几个字。
悦卜群也写道——如果,她真的如沙漠中的绿洲,那我为我的好友献上祝福,反之,我等着听你诉苦。
谢了,如果你们方便,就麻烦尽快来波士顿吧!Bye。
白奕夫下线后,立刻折回主卧室。
没想到推门而入,竟没有看见黑吟铃的身影,只见匆匆收拾餐具的女佣。他望着一桌被她漠视的好意,暗火顿生,“她人呢?”
“先生,您是说夫人?”女佣放下筷子。
“否则还有谁?”他怒道。
“夫人说她吃不下,手上拿了个不知名的乐器就往花园走去。”女佣解释道。
他匆匆赶往花园,一推开花厅的大门,就听见一道悠扬的笛声,这种笛声不是直笛,也不是横笛,倒像中国的竹笛。
背对着他的黑吟铃穿着了一身黑色的连身洋装,在月光下浑然忘我地吹着竹笛,那深远而带点深意的笛声,格外地扣人心弦。
他一时之间听傻了,初时的怒意也被抚平。
而这时他才知道对她的事了解得很少。
这笛声也是她灵魂锁码的一部分,透过笛声,她传达出的感情与思绪,是外人进不来的世界,但他却想走进去。
他故意吭了两声,让她知道他来了。
黑吟铃放下竹笛,转过身面对他,双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正想着该如何打破僵局,可偏偏平日容易上口的轻松话语,此刻却牢牢地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黑吟铃显然不懂他的心思,误以为他又想损自己,便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晚安。”然后看也不看白奕夫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身段,生平第一次想对女人示好,没想到她却半点不领情!
于是他立即反击:“以后还是别在半夜吹笛,只会扰人清梦。”
握住竹笛的手像是被人抽了一鞭,颤了颤,有些痛。
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平相处?又为什么武装好的心,总是轻易地因他一句话就伤痕累累?
她对两人的这种相处模式已经感到累了,但她何时才能清醒,下定决心离开?
她回过身子平静地对他说:“我要去波士顿大学上音乐课,你若不支持,我们就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宛如一把刀,狠狠地插人他的胸口。
先前他才对他两个好友说,她和他们认识的女人不一样,可是这一刻,这女人却丢给他一枚超级威胁炸弹,要他屈服!
他重重吸了口气,并以她不会法文的弱点反过来威胁道:“我忘了提醒你,我们的结婚协议书是以法文写的,上面有一条十分重要的约定,就是这段婚姻至少必须维持半年,双方才可以提出离异。若是哪一方先提出解除婚约,就必须将他总财产的十分之九无偿赠予对方。那么,你现在还要威胁我离婚吗?”
黑吟铃不敢相信这个她一直以为还算是磊落的人,竟然藏了这么一手!
她叹了口气。家中每个人都要钱,还有一些捐款也需要支持,如果她任性而为,将如何面对这些人的需求?
狠不下心肠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吧?尤其在这一刻。
新娘的谣言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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