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么本宫也不多说废话。”她在喝了一口茶后,才又道:“绮儿是本宫的女儿,大唐的上仙公主。”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打得鞍作真一震惊不已,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本就怀疑,绮儿的身份非比寻常,但他再如何猜测,也猜不到她竟是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无比的大唐公主!
“既是公主,又怎会独自一人住在外宅,而非宫里?”
“原因牵扯很多,不方便道尽,总而言之,她是本宫的女儿,是圣上的女儿,她的血统无庸置疑,也并非被冷落,她甚至是最受本宫疼宠的公主,只因为某些原因,她的公主身份不方便透露,你只要明白这些,便已足够。”
就算再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武惠妃就坐在他面前,亲口道出这些事情,鞍作真一想不相信都不行。
只是,绮儿怎么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是个多么令人敬畏、高不可攀的尊贵身份,尤其是对他而言!
“本宫知道,你和绮儿私底下有所往来,而本宫邀你前来只为一件事。”武惠妃的眼神瞬间冷下,“请你马上断绝和绮儿的联系,别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也别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
她之所以会知道女儿和鞍作真一私下有来往,全是杨洄告诉她的,若非杨洄告知,她不知还要被自己的女儿蒙在鼓里多久。
当她乍听到时,万分错愕,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女儿居然如此胡涂,什么人不好喜爱,居然会爱上一个不知何时会离去的外来客。
“既然你是在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认识她,本宫可以不怪罪于你,但现在你明白了她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就该停止和她的往来,本宫相信鞍作公子是聪明人,有些话本宫没说出口,公子应该也知道是哪些话。”
是指他只是个从日本来的遣唐使,哪里配得上大唐公主吗?
不说两人身份上的差距,毕竟他只是个外来使节,待没几个月就会离开大唐回国,他们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鞍作真一一口气闷在胸口,非常不好受,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惠妃娘娘的语气算客气,但他听得出来,她觉得他根本没资格和绮儿在一起。
难怪在他问绮儿关于她的父母时,她会刻意顾左右而言他,她甚至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不敢明说,从头到尾都刻意隐瞒他!
什么寿王友人之姐?她根本就是寿王的亲姐姐,尊贵不已的大唐公主!
内心阵阵抽痛,痛楚越来越强烈,但他却已分不出这是因为意识到两人云泥之别的差距而痛,还是因为她从头到尾的欺瞒而痛。
她不是自己该招惹的人,两人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趁着现在还没陷入太深,斩断两人的情缘,免得再纠缠下去,只是让彼此伤得更深、更痛而已。
痛下决定后,鞍作真一猛一起身,朝武惠妃恭敬行礼,“在下明白惠妃娘娘之意,该如何做,在下自有分寸。”
武惠妃微愣,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唇舌才能将他逼退,没想到他如此识大体,这么快就做出决定。“那自是再好不过。”
“请恕在下无法久留,就此告别。”
鞍作真一在行完礼后,便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去,仿佛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也将对李绮儿的万般情意给完全割舍在兴庆宫内。
武惠妃在有了他的承诺之后,本该放下心来,却不知为何,心头反倒乱纷纷,甚至比之前更加烦闷。
解决了鞍作真一这一头,女儿那边也得想办法处理才行,不能让女儿再继续傻傻的爱着不该爱的人。
“是时候该找机会和绮儿谈谈了。”
李绮儿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写信邀鞍作真一出门,他再度开始百般推托,就是不愿意和她见面,这让她非常不安,也万般不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他不肯出来,那就换她去找他,非得搞清楚原因在哪不可。为此,她再度穿上男衫,打算直接上皇城,去到皇城,他就算再不愿意见她也非见不可。
就在她打扮完毕,准备出门时,却没想到惠妃娘娘恰巧来到绮宅,在绮宅大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娘……”她错愕的停住脚步,“您怎么来了?”
武惠妃慈爱的笑说:“傻孩子,说这什么话,娘不是常常来这儿看你吗?”
李绮儿微蹙眉头。娘来得真不是时候,她急着想到皇城去见鞍作真一一面,暂时没有心思和娘说话呀。
武惠妃故意忽略掉女儿为难的神情,以及刻意扮男装要外出的模样,轻轻挽住她的手往屋内走,不让女儿出门去。“最近过得好吗?有任何有趣的事吗?”
纵然心急,但碍于母亲在,李绮儿也只能暂时按捺住性子。
“还不是一样,待在绮宅里,没什么有趣的。”
“是吗?”
她轻声反问,倒是让李绮儿心头一震,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蔓延着。
娘知道什么了吗?别慌!她暗自镇定心神,在不确定娘是否知道之前,她别自乱阵脚。
武惠妃带着女儿回到房内,两人一同坐在靠窗的软榻边,才又开口,“杨洄那个孩子来见过你了吧?”
一提到那傲慢的男人,李绮儿马上脸色大变,忍不住抱怨起来,“娘,那个讨厌自傲的家伙,女儿再也不让他踏入绮宅半步了!”
“那一日的事情,杨洄已经告诉过我,他只是因为见到你太过欣喜,才会一时得意忘形,不慎冒犯到你,他已经感到后悔了,本想当面向你道歉,没想到你却再也不让他进屋来。”
痴情帝女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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