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英见状不禁露出兴奋之色,抓起玉玦读了起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肇英一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不是诗经中的诗歌吗?怎么会……
一旁的兰馨也诧异得无以复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诗句?不是应该会出现宝藏吗?”
煜祌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个好宝藏,果真是个无价之宝啊!”
肇英愤怒地将玉玦往地上一摔,“什么无价之宝,这分明是假的,快把真正的鸳鸯玦拿出来!”
煜祌摇摇头,“我从哪儿再生出一对鸳鸯玦?我手上有的就是这一对了,额娘给我的也是这一对。”
“我不相信,真正的鸳鸯玦一定还在你身上!”
“喔?你如何断定鸳鸯玦还在我身上?”
“别人或许猜不出你在算计些什么,但我可清楚得很。你之所以煞费苦心找来这个女人为你生孩子,还特地安置在十笏园里好蔽人耳目,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煜祌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得吓人;这证实了肇英所说的话是真的,他确是为了证实鸳鸯玦的传说才买下沉夕曛的。
“我承认自己是为了证实鸳鸯玦的传说,才把小光买下来,安置在十笏园里,但与你相较,这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这话说得肇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意思?”
煜祌斜睇了兰馨一眼,“你为了取得鸳鸯玦,不惜强迫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为妻,甚至迂尊绛贵,放弃堂堂苏鲁克汗第一勇士的身分,来到亲王府里当个默默无闻的侍卫,这份用心谁比得上?”
肇英闻言纵声大笑,“四阿哥果然厉害,我早知道你不是简单的人物,难怪兰馨在你身边一待数年,却始终查不出你的任何破绽。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煜祌微微一笑,“你不该把小光关在柴房里,更不该喂她喝安胎药,因为你这么做早超出一个侍卫所会做的,而且也极不合理。”
“哪里不合里?我是福晋的侍卫,为福晋效忠办事有错吗?”
“既是为兰馨办事,你应该杀了小光才是,而不是拿安胎药给她喝。”
“她怀了皇室子嗣,杀了她等于是谋杀皇亲,我虽不是满人,书读得也不多,但还知道这种常识。”
“是吗?既然如此,那兰馨有身孕时,你为什么反而打掉她的孩子?这不也是谋杀皇亲吗?”
兰馨一愕,“四爷,你、你知道?”
煜祌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不只打掉一个孩子,而是至少三个,对吧?”
“四爷,我……”
煜祌不理她继续说:“你之所以不孕,并非是什么从娘胎带来的病,而是因为孩子打太多了,造孽造得太重,以致真的想怀上孩子时却生不出来,所以才会叫肇英四处去替你找偏方,是不是?”
“四爷,你听我说,我会打掉孩子是因为——”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所打掉的并不是我的孩子;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身体状况?”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煜祌眼中精光一闪,“因为我想看你这个公主到底在搞什么鬼,想知道你抛弃情人嫁给我这个皇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更想看你怎么完成苏鲁克汗托付的任务。”
兰馨整个人登时愣在当场,“我……你是什么时候……”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吗?其实打从皇阿玛将你指婚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正逢朝廷对外用兵之际,所以皇阿玛交代我,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先露底,以免让大清朝多了一个敌人,少了一个后援。”
“这样说来,你之所以会找这个贱女人生孩子也是故意的?”
煜祌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这让兰馨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发觉自己根本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心机深沉,连自己的妻子、爱人,甚至儿子都可以拿来利用的男人!
一直静静听着的肇英这时猛地狂笑起来,“好个四阿哥!人人都说五阿哥心机深沉、严厉寡恩,而今看来,他的心机和你比起来简直差若云泥,他的严酷和你比起来更是判若天地;毕竟世上有哪个男人会想出这种恶毒的方法来逼自己的妻子,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入险境?”
煜祌爆出一串冷笑,“彼此彼此,你不也为了达成目的,将自己的情人送我做妻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掉自己的孩子,你的牺牲真不可谓不大啊!”
“你……”肇英怒瞪大眼,似乎即将发火,可当他想到鸳鸯玦中可能蕴藏的巨大财富时,又强行按下怒气,“我问你,你究竟肯不肯把鸳鸯玦交出来?”
煜祌眼睛一眯,“一对鸳鸯玦都已经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我不相信,以你的冷酷无情,难保不会做出妻子、儿子都可以不要的事情来。”
煜祌仰天狂笑,“肇英,我是皇子,堂堂的定亲王,打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一辈子注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何苦为了传说中那种不确定的宝藏而冒险,甚至赔上我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况且你刚刚也看到了,所谓的鸳鸯玦根本没有什么宝物,只是一句情话,一句男人写给女人的情话,所以我又何必冒险?”
“我不信!你再不交出鸳鸯玦,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和你的儿子!”
“你敢!”
“为什么不敢?反正我诱拐亲王之妻已经是死路一条,岂会在乎多几个死罪?”
鸳鸯玦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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