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无法全心全意的与武罗拼战,他的目光总是落向他的方向。
看见夭厉释出大量黑瘟,好望连呼吸都忘了。
浓黑的瘟,聚合成庞大的烟蛇,半空中,摆动,蠕扭,在夭厉两侧盘旋,随夭厉剑眉一凛,烟蛇作势扑撞辰星。
巨大地黑影压迫,铺天盖地笼罩辰星,使她更形娇小。
好望想飞奔赶至,然而武罗直伫面前,巨剑横直,不动如山。
「滚开!」好望白磷浮现,眸利牙尖,咆哮着。
手中那柄眺远棍——由龙骨幻化,棍长数尺,平时功用,好望拿来当眺远之物,棍管中空,内有水镜辅助,透过棍身去看景,能比肉眼所瞧更远数百倍。
他鲜少命他恢复成武器,此刻为了辰星,他与眺远棍都彻底发怒了。
一棍扫去,携带蛮兽之力,足以劈山倒岳。
可惜,他所面对的,是武神。
武罗四两拨千斤,化解其攻势,在好望欲闪身,趁隙绕过他右侧,迅速反转拦来,再度阻于好望前方。
罗武只是在拖延,无动手伤他之意,几回拆招,可见武罗的拿捏,虽然好望发怒攻击,也突破不了武罗的阻拦。
他眼睁睁的看着,空中黑狂的烟蛇,将辰星包裹,吞没——
可怕的景象,使他脑中一片空白,屏息,带来了肺叶的剧痛!
「辰星——」
好望处于震惊之中,但震惊,仅仅一瞬。
眼前转变的太快。
本已被烟蛇吞噬的辰星,在瘟烟散化后,仍完好无损的站定原处
烟蛇化为烟丝,一缕一缕被辰星吸收,消失掌间。
见她无恙,好望暗松口气,不过,还不能全然放心。
一只烟蛇甫灭,第二只更大的紧随在后,接续攻击。
夭厉双眸不眨,盯着她,不放缓释瘟的速度,每丝黑发,每寸肤肉,黑雾漫溢而出。
每放出一条烟蛇,夭厉唇角的笑,便加深一些。
「你跟夭厉,根本是同一挂的吧?!」好望被阻的极怒,口不择言,对武罗产生质疑:」你们究竟合谋着什么?想对辰星不利?!」
否则,为何不让他去助辰星?!
「你那双能远眺千里的眼,难道还看不出来眼前的情况?」
武罗面对指控,毫不动怒,伤痕盘踞的脸上,一片平静。
好望先是一顿,扯了个不屑狞笑:」眼前的情况?眼前的情况就是———你放任夭厉对付辰星,欺负女子!」
「欺负?」武罗咀嚼这两字,颇具玩味。
他努鄂。落向远端情景。
「你觉得……那叫『欺负』?」武罗又问。
呃……很难定义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夭厉和辰星,没有战的汗血淋漓,没有嘶吼的乱七八糟,除长发飞腾,衣炔飘飘外,两人几乎静止。
以气势论,辰星占了上风。
无论夭厉释放多少瘟息,一遇到辰星,仿佛雪花入油锅,消融的快速。
诡异的是,夭厉脸上不见颓败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持续毫无作用的攻击。
「辰星何时对瘟毒那么有能耐?」好望稍稍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发现了吗?」
「是我替他拿回来的避毒珠?」好望猜测,心中一喜。
「当然不是。」武罗一口否决,没半点迟疑。
「避毒珠解不了夭厉的瘟息,不过是无用之物。」
还再次强调一次?!意指他做白工就对了!好望心里嘀咕。
「那是星辰的本能。」罗武收回巨剑。
「什么本能?」
「天外陨星能吸纳各式瘟和毒,以灵石之气自解毒侵。」
「天外陨星?」
「她的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罗武淡淡觑他。
辰星。
天际之间,一颗星石。
「她是陨星?」好望讶然挑眉。
「最珍惜的天外灵石。」
「可是……她第一次中了瘟毒后,明明动弹不得——」
「那非第一次,那一回的动弹不得,是石的本能,要以沉眠方式自我保护,进而慢慢化解毒性。我让她修习武卷,引导其灵气,使她能掌握纳息之道,一举将夭厉体内暗气,全数接收。」
全数接收……
「辰星会怎样?那么大量的毒,她会变怎样?!」
好望只担心她。
吸收了夭厉如此多量的瘟,她能完全无事吗?!
心里一股不安,挥之不去。
武罗长指指去,一脸肃然:「会像那样。」
好望随其觑去,重重的,倒抽一口寒息——
从双脚开始,化为冰晶玉石。
防卫的本能,要将承受毒蚀的身躯,歇缓呼吸的次数,脉搏的跳动,恢复为陨星,再靠灵气把瘟毒慢慢解清。
这种感觉,以前也发生过……
那一次,她断夭厉一手一足,自己也身受瘟毒,折返仙界途中体力不支,在一处陡山幽谷化为原形。
山谷幽静,罕有人烟,光阴的流逝,在这里是缓慢的。
她变回石,进入自愈沉眠,不记得几日几月。
只知道,她睡了有点久,也有点……寂寞。
这座山上,谁也没有……
直到一个声音,一股重量,一抹温暖,贴近她,偎靠她,让她苏醒。
辰星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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