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早已习惯她的冷淡冷漠,也许是终于明白她的冷漠从何而来,面对她此刻的冷淡反应,他非但不失望,反倒心疼欲狂。
她和刘雪燕之间、和齐友煌之间,甚至和整个齐家之间,是那么的复杂,复杂得让他不忍开口去问,不忍让她再去回忆。
她忽然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三分。”
“可以借我手机吗?”她又问。
“你人不舒服,想打电话给谁?”他问。
“我得请假。”
看着她有些冷淡、有些倔强的小脸,他只好拿出手机,替她拨号。“好吧,我帮你请。”
她忍不住一愣。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朝他伸出小手。
“你人不舒服。”他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手,将她轻微擦伤的小手轻轻的、紧紧的包握进掌心里。
她又是一愣,而且是狠狠的一愣,完全忘了要挣扎。
而他就这样握着她,帮她向接电话的人简单交代请假原因。
“饭店那边也顺便请?”挂断手机后,他立刻又问,温和的征求她的意见。
“我来就好,我并没有不舒服到无法请假。”她总算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不敢相信他会这么鸡婆。
她和他根本毫无关联,他这样贸然替她请假,岂不是落人话柄?
“没关系,我顺便。”没想到他却当她是在客气,很理所当然的又替她拨号到饭店请假,并离开床边走到了角落,让她想阻止都没办法。
直到通话结束,他将手机收回到口袋里,才“终于”发现她抿着小嘴,非常沉默的盯着他看。
“你有话想跟我说?”他笑。
“说什么?”她冷飕飕的反问。
他都做了,她还能说什么?
“谢谢?”他好心提供答案。
小嘴抿得更紧,她调开视线,闷得不想再看他,他却恬不知耻的回到床边,倾身俯向她,并将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侧,让她不想注意他都不行。
“你累的话,旁边有椅子,犯不着这样剥夺我的呼吸空间。”她不得不委婉的开口赶人。
“你是不是累了?”他却听而未闻,只是很温柔的凝视着她。
“还好。”她还是老话一句。
“要是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我会一直在这里。”他替她拉高被子,体贴得不像是以前的那个机车老板。
“你不用在这里也没关系。”她反应迅速,可不希望他真的留在这里。“医院有护士,我要是真的有事,可以请护士小姐帮忙。”
“可是,我已经决定要一直在这里了。”他深深凝视着她,不管眼神还是语气都蕴满了深意。
她眼神无波,心脏却在瞬间狠狠漏跳一拍,敏锐的察觉出他的弦外之音,却故意装作不懂。
“随便你。”她别开脸,然后像是为了逃避他的目光,迅速闭上眼。
耳畔,立刻传来他的轻笑声,接着床榻一轻,属于他的气息温度这才消失。
但即使他拉开了距离,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捕捉他的动静,她听见他似乎走到了窗边将窗帘拉上,接着又拨了通电话回事务所,低声交代一些事,他说话的声音在宁静的病房里显得有些吵,但莫名的,却让她觉得好安心。
他已经不生气了,不再气她的不坦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生气的他。
他不生气,真的太好了……
也许是因为药剂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安心的关系,在那低沉嗓音的陪伴之下,睡意竟忽然一点一滴的袭来,让她逐渐失去意识,沉入梦乡。
直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匀浅,骆冀尧才回到床边,抱着赎罪的心情,忏悔地抚过她受伤的小脸,抚过她那就连入睡,都紧紧蹙着的眉心。
她伤得这么重,却连叫都不叫一声,只是强自忍耐,默默忍耐可能连大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痛楚,甚至默默忍耐,心中那永远的伤,永远的痛。
天!他总说自己在乎她,却直到差点失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甚至从未试着了解她?
他简直是世上最差劲的男人!
他不值得被原谅,但他发誓,永远不会再犯相同的错。
也许从今以后,她还是会对他很冷漠,也许她永远不会喜欢他,更也许她讨厌花心的他,但他绝不会再轻易放手,离她而去。
这辈子他征服过太多女人,却从不容许女人征服他,唯独只在乎她。
只有她,能让他又气又爱,无奈却更喜欢,绝望却更渴望,轻而易举将他的情绪搅和得乱七八糟,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只有她,他不想去征服,因为他早已被她征服。
更因为,他只想爱她。
那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十八岁的她,终于要过大学生活了,但爸爸妈妈却忽然打电话来,说要把她接回家,然后送到国外读书。
她很错愕,也很困惑,毕竟到国外读书开销实在太大,离家又太远,她一点也不想浪费钱,却不敢违背爸爸妈妈的意思,因为自从他们收养她的那天起,她就发誓要做个让他们骄傲的好孩子,永远都不让他们失望。
所以她只能听话的办理休学,乖乖来到校门口,等待父母开车接她回家。
却没料到这一等,却等到了一辈子的心碎。
即使马路上车子那么多,她还是马上就发现家里的老爷车,爸爸妈妈就停在对街的回转道上,等待红灯过去,而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她,立刻摇下车窗对她微笑挥手,但下一瞬间,一辆轿车却忽然失控的撞上他们。
太想爱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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