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他而言本来就已经不重要。
如果这群人想跟他耗,他也无所谓。
只不过……以为可以很快就解开的谜题,却忽然搁在那儿了,就像心里扎了根刺。
白无辰走进客厅。宽阔挑高的格局,茶几、边柜上都是一些有年代的摆饰品,白色沙发也是古董。
女佣菲莉一看见他回来,马上跑过来,嘴巴一张,正要喊“老爷”。
白无辰扫她一眼,眼神里要她噤声。
菲莉马上捂住嘴巴,一双眼睛会意的特别快,目光移向窗口那纤丽人影,笑了。
“我早应该想到这个办法了,虽然看不见你们,但我可以看到照片啊。”她就坐在窗口的单人椅里,长发绑了两条发辫,穿着一件针织薄衫,及膝百褶裙,清丽的脸蛋脂粉末施,正低头忙着。
白无辰走近她,看见小茶几上放了好多照片。照片上都是在这屋子里出入的人,从女佣,管家、护卫到工人,有许多她已经写上名字。
“菲莉,这是谁?”她拿着照片递到他面前来。
白无辰看了一眼,黑色短发,黄皮肤,年纪也许不到二十,他没看过。
“菲莉?你还在吗?”听不到回应,她张眼四处望。
白无辰瞥向远处的女佣,点头示意她过来回答。
“在,夫人。”菲莉马上跑过来,看着照片里的人说:“这是江森,就是早上下小心撞到夫人的那位园丁,他是园艺师傅江老伯的孙子。”
“啊,原来是他。”凤梅破多看了照片好几眼,深深叹了口气,“他还好吗?我听到他惨叫了好几声。明明是我的错,却害他被骂又被打。”
“江老伯对孙子一向很严厉,尤其艾柏管家对夫人的事情都已经特别交代过了,是江森太不留神了。虽然现在天气是暖和了,但喷泉那水多冷啊,如果夫人因此生病,他这回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白无辰瞅着她。她早上跌到喷泉里了?
凤梅破一听,随即打冷颤。
菲莉还继续说:“中午吃饭时,江老伯还特别交代我多留意夫人您的身子,他还叫江森皮绷紧一点呢。”
“菲莉,你可千万告诉江老伯我没事。”
“是,夫人。”菲莉随即窝心地笑了。
凤梅破望着照片,又是一声叹息,在照片上写了名字,拿起下一张。
“这是谁?”
“她是厨房的贝妈。”
“原来她这么年轻啊,我听她声音,以为她年纪会更大一些呢。长得真漂亮。”
白无辰拍拍女佣的肩膀,让她离开。
“夫、夫人,我先去做事,待会儿再过来。”菲莉崇拜地多看了一眼俊逸又贵气的主人,又看了夫人一眼。
“好。”凤梅破伏身写名字,一会儿忽然喃喃自语:“就剩下他还没有拍,希望他今天能够早一点回来。”
他?……是指他吗?白无辰在她对面椅子里坐下来,一张一张收起那些照片。
她写好名字,忽然直盯着茶几上的照片一张一张消失……
“菲莉,你还在?”
他扯起嘴角,没有出声。
她抬头四处张望,思索了一会儿,这整个屋子里会捉弄她的只有一个……
“老公,是你回来了吗?”
这一段时间,她倒是把“老公”叫得很习惯了。白无辰心不在焉地翻看手中那叠照片,略微扯眉。
前一阵子经过他信得过的医生判断,她的确是失忆了。
他也看到江京鸿一听医生说找不到病因,无法为她治疗,立刻就满脸沮丧。
江京鸿看起来倒是比他还希望她尽快好起来脱离他的“魔掌”……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执意要他扮演她的假丈夫?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确保她性命安全,他们彼此真的不认识,没有共谋关系?
白无辰眯起了眼。随着时间拉长,每个人的表现都往他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他因此陷入更深的谜团之中。
“老公……是不是你?”她起身,摸到他身边来了。
他瞅着她,她就像只小狗,凑近他闻了闻,眼里随即有了光彩,美丽的脸上化开了温柔笑容。
“你没出声,我也知道是你。”她摸索着拉住他的手。
“我有体味吗?”他扯起眉头。
她笑着摇头,“你有一种清爽干净的味道。”
那别人呢?她都用这种方式判断她身边是什么人?
“你喜欢吗?”他任她握着手,反正她最多就只会握他的手,从来就不敢再进一步。
她很快脸就红了,一脸娇羞,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看不见人,只听得到声音,任何时候都无法知道同一个空间里有没有人在角落窥视着自己,只要周围发出一点声响,可能随时都要疑惑、猜忌别人是用何种眼光看着自己。偏偏又失忆……
如果是他,他能够过这种日子还不疯掉吗?
她,倒是个坚强而勇敢的女子,面对这种怪病和失忆,只有在住院那段时间沮丧落泪,出院以后,她选择重新投入生活,积极向他询问她的过去,完全相信他这个“丈夫”所说的话。
这段时间以来,他倒是编了不少故事骗到她不少眼泪,她对他这个丈夫过去为她“所做的事”,早已经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
现在就算他开口要她的身子,她即使害羞又害怕,也肯定不会拒绝。
“老公……你可以让我拍照吗?”她拉着他的手,一脸腼腆。
俏妞装可怜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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